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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捏拳头,松开后拍拍自己的胸膛,猜想着自己会收到什么颜色的花束,想今晚回去要用花束的配色画画。

然后,她走到后门,停了下来。听见陌生的声音——

“啧,还带花了。你真喜欢施翩啊?”

“……喜欢?”

他轻嗤一声。

“施翩。”

“施翩。”

和记忆中一样干净,带着喑哑的嗓音唤回她的意识。

施翩抬头去看,藏在房间里的陈寒丘走了出来,他站在她身后,黑眸晦涩不明,正看着她。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第一次想,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轻蔑?嘲讽?不以为意?

陈寒丘压下喉间的涩意,看向傅晴的眼神冰冷,漠然道:“我以为你至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傅晴早在陈寒丘出现时便清醒过来。

她轻咬着唇,不敢看他的眼神,揪紧了裙摆。

施翩忽然笑了一下,多可笑呢,她们两个人都轻易被他牵动着情绪。

六年了,凭什么。

她冷静下来,对陈寒丘道:“工作的事改日再说,剩下的资料我会尽快看完。”

陈寒丘没动,眼中的冷意消散,低声道:“我……”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施翩指了指门口。

陈寒丘看着她,喉结因吞咽滑动了一下,他松开裤兜里紧握着的拳,停顿几秒,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走后,小小的一隅只剩沉默。

傅晴坐起身,手拨过长发,酒意减了几分,半晌,她哑声道:“抱歉……那天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施翩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是事实。”

傅晴看着施翩脸上的笑,忽然问:“他是不是从来没解释过?”

施翩:“解释什么?”

“他迟到的三小时。”

……

那时候是暑假,是东川最炎热的一个夏天。

傅晴在学校附近上补习班,下课后等着司机来接,司机告诉她路上出了车祸,堵车过不来。

于是,她去路口打车。

经过一条小巷时,她忽然听到了小猫叫,好奇心驱使她往巷子里走,黑沉沉的巷子里,她望见一双幽幽的瞳孔和几点猩红。

烟味弥散开,有人低笑,说又有一只迷路的小猫。

傅晴被捂住嘴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反抗,混乱中,她听见自行车清亮的响铃声,她倏地回过神,用力去抠对方的眼睛,踢他的裆部,趁机大声呼救,她用尽所有力气大喊,嗓音几乎刺破黑夜。

又是一阵混乱,她再回过神,身上的衣服还在。

她抬头,对上少年微沉的面容。

“傅晴,你受伤了吗?”他这样问她。

傅晴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大哭出声,她吓坏了。

陈寒丘给她披上外衣,骑车带她去警局。

在父母来之前,傅晴拽住他的衣摆,眼睛红红的问他,能不能别告诉别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说好。

说完,少年急匆匆地离开了。

傅晴看着他的背影,擦了擦眼泪。

陈寒丘到广场时,离约定时间已过去了三小时。

他找遍整个广场,大汗淋漓,最后在一个小摊边找到了施翩,她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用小网捞着金鱼,问:“你也是没人要的小金鱼吗?”

“施翩。”他蹲下身,低声喊她。

少女愣了一会儿,忽然蹭得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她用小网砸他:“你知道自己迟到多久吗?”

陈寒丘微喘着气,狼狈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施翩气鼓鼓地骂了他几分钟,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质问:“我丢在你家的防晒衣呢!没带来?”

“……我弄丢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施翩又气死,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

傅晴轻声问:“那件防晒衣,是你的吧?”

她眼眶微湿,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始终为她保守着秘密,不曾对别人透露过一个字。

而她长大后,选择成为一名律师,专接性侵案。

毕业那天,傅晴无意撞到教室那一幕。

施翩在门口呆了好久,忽然转身跑开。她躲在墙后不敢出声。

后来,陈寒丘出来了,神色苍白。她怔怔地看着他泛红、压抑的眼睛,听他哑声说,不要告诉别人。

她点头。

傅晴悲伤地想,她食言了。

她曾以为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今晚却没做到。

施翩盯着她看了几秒,说:“那件防晒衣很贵,它的结局不会是被剪破丢在垃圾桶里吧?”

傅晴愣了一下:“没有,我还留着它。”

“哦,那就当送你了。”施翩指指窗外的天色,“这个点,在别人的房里发酒疯不合适。”

傅晴慢吞吞地直起身,刚稳住身形,听施翩问:“……我送你回去?”

她静了一瞬,忽而笑了。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是和他一样温柔的人。

“不用。”傅晴拎起高跟鞋,“拖鞋我穿走了。”

说完,走了。

施翩:“……”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一室灯光。

施翩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海风吹进来,她望见深色的涌动的海水,点点星辉落在海面,礁石边海潮起伏,远处灯塔静静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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