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姆还想说点什么,被商秀妍打断,“我们去给小时做点吃的吧。”
说着,她转动轮椅,往厨房去。
商初时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不断,梦境里全是些恐怖的场景,最后活活将他吓醒。
已经是上午了,他睡了十几个小时,身体反而越发疲惫,呆在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依旧是满身冷汗。
司曼华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等他醒来,立即扑来,“小时,你又把妈妈吓坏了!”
商初时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妈妈,我没事。”
司曼华抽出纸巾给他擦汗,心疼地说,“你还能骗到妈妈吗?小时候你也经常这样,动不动就心梗,还有一回心肌炎……”
可能是上了年纪,司曼华一回忆起过往就唠叨个不停。
商初时安安静静地听,脸色奇差。
正是周六,不用急着上班,商初时洗漱过后,司曼华让他歇着,自己亲自去厨房煮粥。
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他都要吃司曼华煮的蔬菜粥,不然没胃口。
以前,司曼华的厨艺跟他一样黑暗,但是经过多年勤学苦练,做家常菜不难,蔬菜粥更是拿手。
司曼华前脚刚走,商哲奚后脚就进来了。
商老爷子和商贤都因工作外出,商秀妍腿脚不便,一般不上楼。
商哲奚肆无忌惮,在商初时面前露出原本面孔。
“能不能请你,别再来我家?”商哲奚冷冰冰地说,“你现在叫商明,准确来说叫夏明,你到底要利用我妈妈到什么时候?”
商初时没力气跟他吵,但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你是叛逆期了吗,是觉得我会分走你的家产,还是会导致你们一家人关系破裂?”
自打被赶出家门,他真的没有主动联系过商家任何人,哪怕快死了,也从没想过要利用司曼华和商秀妍讨点好处。
帝都相遇后,也是司曼华一直在联系他,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避而不见。
他总觉得商哲奚的反应太夸张了,现在的他不会分走商哲奚任何一点东西,就算司曼华再喜欢他,终究,他也不是司曼华的亲骨肉。
血缘这种东西,才是斩不断的牵绊。
商哲奚紧紧攥着手,指节泛白,满眼不甘。
“每次,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妈妈的眼神就会落到你身上。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取代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商初时夺走他的身份,霸占他的家,让他在孤儿院里落魄了快二十年,如果不是无意中被找回,他这辈子可能都是个无名小卒,活得比谁都凄惨。
他本应该得到司曼华全部疼爱,可是为什么,司曼华始终爱商初时多一些?
商哲奚痛苦而愤怒,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不要再接近我妈妈,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也是算是,我的妈妈。”商初时羞惭地说。
“你真的很无耻。”商哲奚凉声说,“妈妈很心软,你就是利用这一点,才让她对你念念不忘。但是你要清楚,你从来,就不是她的孩子,没资格享受她的爱!”
商初时闭了闭眼,无言以对。
他们就像争夺大人关爱的幼儿园小孩,幼稚得惊人,谁都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后退一步。
可没底气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商初时。
等司曼华做好蔬菜粥回来,商初时已经离开了。
商家别墅在郊区私人地带,沿途没有公交和出租车,商初时沿大马路走了快一小时,才有一辆车从后方开过来。看方向是往市方向。
商初时立马招手,想搭个顺风车。
他还没想好请求搭车的措辞,黑车已经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来,露出池霆欠揍的脸。
又是这条狗东西!
车上开着空调,舒适的冷风让浑身是汗的商初时感觉凉快不少。
然而,池霆丢了一件西装外套过来,“披上。”
“大热天的, 你抽风还是我抽风?”
“不披上就给我下去。”
“靠!”商初时终于明白“寄人篱下”的心酸之处,乖乖把池霆的外套披在身上。
本来他还对此颇有微词,谁知道几分钟后,身上热度散去,车子又驶入遮天蔽日的银杏大道中,只有斑驳的树影洒落在车上。
车里冷气开得很足,要是没外套,他一个生病的人,还真受不了。
商初时不由拢紧外套,闻到衣服上有淡淡的属于池霆的气息,像是暖阳下凛冽的雪松。
车子朝市区方向驶去,两人久久无言。
商初时以前是个话多的人,每回跟池霆独处,池霆还说他像机关枪,一旦开口就劈里啪啦的,绝对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但是现在,他和池霆好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说来说去,只有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两人都不想再提。
上绕城公路的时候,池霆突然问,“怎么这时候离
', ' ')('开?”
以山商初时的身体状况,司曼华应该不会允许他走,再不济,也会让司机送。
商初时痞痞地说,“小爷我待着不舒坦,行吗?”
他以为池霆会反感他的嚣张语气,没想到池霆很讚同,“有你姑姑在,我也浑身不舒坦。”
“姑姑?她怎么了?”
“我不喜欢她,”池霆一手掌着方向盘,说,“在商家,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她排第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