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程天殊的朋友,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就这么让你们自己出去吃,未免敷衍了,你就留下来吃一顿吧,我们家饭菜的味道可不比外面的差。”
这话一说出来,纪樊曦愣了愣,随后对程天殊说:“哎,你这‘朋友’还想的挺周到的,我怎么有点感动。”
这时候不能表现得太热情挽留,不然纪樊曦肯定起疑。
程天殊抱起双臂,从鼻子里嗯哼一声,全当是回应了。
“坐下吧。”林冬来说着,重新拿出杯子给他倒上喝的。
纪樊曦拖鞋还没换掉,这就过去坐下了,高高兴兴的,私心里对林冬来的评价高了好几分。
眼看着也快要到中午饭的饭点儿,全家人都忙了起来,为这个不能被送出家门的客人张罗午饭,林妈妈掌勺,林爸爸摘菜,林秋果洗菜,而林冬来和程天殊两个人则负责看住纪樊曦,不让他乱动东西,怕魔法穿帮。
期间,林冬来被老妈抽空拉到一边儿,悄声交代:“我们现在还不能判断,你的魔力到底让家里发生了什么。”
“都这样了,还没定数啊?”林冬来就不懂了,“门外就是吐鲁番火焰山,显然咱家被挪窝了。”
“傻儿子,你想,要是全家都被挪到火焰山,那客厅和厨房的窗户怎么没变化呢?”林妈妈说着,食指指向厨房窗外。
顺着她指的方向向外看,窗外依然是他家小区,楼下空地还有几个小孩在跳皮筋踢毽子,其中一个小女孩,跟他们住同一个单元,再回想客厅,客厅窗户必定是正常的,不然纪樊曦早就发现这个家的不对劲之处。
林冬来就很费解了:“也就是说,只有家门口的景象发生了变化,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林妈妈指挥道,“现在,你去厕所、所有卧室,都看一遍,看看窗外到底变了没有,不说了,我去做饭。”
“喳!”林冬来这就领命清查窗户去。
厕所离客厅最近,林冬来先去这里检查,他推门进厕所,走到几步之外的厕所窗边。
厕所这窗户和其他房间的不同,玻璃上贴了彩色的玻璃纸,极强的破碎撞色感,使得在室内,无法通过窗户直接看到外面。
林冬来走过去,手动打开窗户,向外看去。
“我靠!”他后退半步,差点绊倒。
清风拂过,眼前是高阔蓝天和大气庄严的建筑,简单黑白色,透着神圣,没人会不认识,正是西藏布达拉宫。
手抖,他关上窗户,出了厕所,这就要去检查另外三个卧室。
然而,刚出厕所门,就看见纪樊曦迎面过来,要用厕所。
林冬来呼吸一窒。
“用完了?我上个厕所啊。”纪樊曦毫无察觉,就要进去。
“等等。”
纪樊曦回头,看起来他还挺急的:“还有事儿啊?”
你上大的小的?准备开窗通风吗,厕所里其实有空气清新剂......
话涌到嘴边,又被林冬来活生生给咽下去了。神经病啊,刚认识的人,就问他上大的小的,这种问题会导致尴尬癌晚期而且无药可救。
眼睁睁看着纪樊曦进去了,林冬来站在门口,那个担心,无法形容。万一纪樊曦要大号,想开窗通风怎么办,一开窗,嚯!可不得吓一大跳。对了,厕所里有通风设备,纪樊曦那种富家子弟,应该会将通风设备作为第一选择,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因为太臭而开窗的可能性......
但干站着也不是个办法,他去找程天殊,粗略讲了老妈交给自己的任务,以及刚才在厕所窗外看到的景象。
程天殊听完后似笑非笑:“所以,我们现在是进退维谷了。”说罢又冲他伸出一根大拇指,666。
“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林冬来欲哭无泪道。
轻抚他狗头三下,程天殊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指,走到厕所门口,拍几下门:“哎,老纪,你多久出来啊?我这扛不太住了。”
“好好好马上啊!刚用完。”门开了,纪樊曦很快走出来,说,“我刚用微/信呢,在马桶上多坐了一会儿。”
程天殊摇摇头:“境界啊,玩个微/信都能全然忘我。”
“正事儿,刚看了个养生方法,不错,以后试试。”纪樊曦一脸认真,发现林冬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不忘解释,“年纪大了,得开始养生,不然老了身体会遭殃......”
“又开始传/教了。”程天殊一脸无语,这人平时也挺潮的,自从生过一次病,出院后就开始养生,风雨无阻地健身锻炼,比好多退休的要讲究。
实在受不了这个,他一抱拳:“告辞!”转身就进厕所去了。
林冬来倒是觉得养生挺有意思,愿意听,就跟纪樊曦在客厅耽误了十几分钟,直到林妈妈的第一道菜上来,堵住了纪樊曦的嘴,聊天这才作罢。
自己家做菜,又是突然造访的客人,速度就不是很快,但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现在厨房只剩林秋果在给林妈妈打下手,其余人就在客厅里喧慌——主要还是为了拖住纪樊曦,不让他到处乱跑,看到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