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强行渡过去一些灵气,要不是如此的话,这人恐怕会死在半路上。
岚泽擦了擦唇边的血,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注意你的舌头。”
“嗨呀,她这不是不在么。”华岑自在地往床边一坐,翘起二郎腿,“我记得她以前可紧张你了,你受伤的时候她哭得跟什么似的。你看看,非不让她恢复记忆,现在不一样了吧?”
他看着岚泽冲他翻白眼,得意洋洋。反正这个人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爬起来打他的。
逐光只好替师父救场,“他们去凡间历练去了。”
“什么?这时候去历的什么练,不知道你师父有多危险吗?”
“是我让他们去的。”岚泽蹙眉忍过一阵疼痛,轻声道,“我也没有告诉阿糯我要去做什么。”
华岑望着那张苍白得不见血色的脸,呆了一呆,重重一叹:“你……这是有多大的毛病。”
岚泽苦笑着垂下眼睛。他哪里会不记得,当年从魔族的圣殿里出来的时候,小丫头抱着全身是血的他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正因为这样,他才绝对不愿意再吓到她。
“这次稳固封印,只能暂时压制世间的魔气,但离下次大劫恐怕就是一年半载的事了。怎么,你真打算瞒到底?”
“我上次就回答过你。”
华岑气得七窍生烟,却碍于他的伤情,不好意思发作。他记得这人早年还没有这样冥顽不灵啊?
“我就提醒你一句,太一和安歌的例子在前头。”
听见这句话,岚泽向来平静的眼神忽然颤了一颤,就像如镜的湖面乍起涟漪。
华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却忍不住有些得意,果然被自家媳妇□□了这些年,自己说话的艺术着实见长。
“行了,你好好歇着吧。”他站起身,扬起唇角,“我回去陪媳妇和儿子了,哎呀,有家室的人到底不一样喽。”
逐光恭敬地行礼送他,内心却在疯狂叫好,自家师父这想不开的别扭性子,也就华岑上神能治了。
岚泽目送华岑的背影消失,沉默了许久,迟疑着开口,“逐光,你说阿糯与风峦在凡间,应当不会有事吧?”
逐光眼观鼻鼻观心,“有师弟在,危险大约是不会有的,师父不必担心。凡间多的是青葱少年,他们交游一番涨涨阅历,比在玉门山上闷着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