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糯看了片刻,突然掉头就跑,干脆利落,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阿糯摇了摇头,跟着众人走出了茶馆。
外面夜已渐深,街上的人流稀疏起来,做买卖的也在稀稀落落地收摊,阿糯漫无目的地游荡,不觉就有一点生气。
她知道岚泽不喜欢她,可是既然答应了陪她过节,莫名其妙地甩下她一走了之又算怎么回事。自己真是脑子进了水,好端端的想不开,约他出来干什么。
她正想着,不经意瞥见街角两个背影一闪,看着竟有点像风峦和向婉,一腔郁闷顿时被八卦之心挤开,鬼鬼祟祟地就要跟上前看个究竟。
要真是他们俩,回去非拿住小师兄的把柄敲诈他一回才行。
她踮着小碎步一路紧跟,路过巷口时,冷不防衣袖被人一扯,身体立刻一绷。哪个不长眼的,打劫打到姑奶□□上来了?
她刚要动手,回头一看却愣住了,撸到一半的袖子又放了下去。眼前竟然是消失了半个晚上的岚泽,半倚在墙上,定定地看着她。
不见他还好,一见之下阿糯心头蹿火,一把就将他甩开,“男女有别,拉拉扯扯的干嘛。”
岚泽的手撞在墙上,极短促地抽了一口气,阿糯本要转身就走的,却陡然僵在了原地。
“咳咳……”岚泽低低地咳了几声,笑容有几分歉意,“为师有事耽搁了,抱歉。”
他声音轻缓温和,仿佛清泉,阿糯那点虚火一下就熄了,再一听他咳嗽,心尖上忽然就不好受起来。
但她自觉面子上过不去,口气还硬邦邦的,“你别以为装柔弱我就不生气了。”
岚泽唇角的弧度忽然落了下去,安静地望着她,眼神很难以言说。
阿糯被他这样闹得有些慌,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偏开目光,“你自己都说了,你在东海的那点伤早好了,可别这会儿又来诓我啊。”
外面的街道渐渐冷清,小巷里更是静得有些不舒服。
岚泽蓦地轻笑起来,无奈中又有戏谑,“果然不好骗。”
阿糯的心一放下来,就又有点不乐意了,先是无缘无故地晾了她那么久,现在连个歉都不好好道,和她耍这点心眼。难道她平日是很容易对他心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吗?
不幸的是,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于是心情就更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