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杆秤来?这么小能称什么呀。”
日头还没升高,风峦就吆喝开了,劲头十足地指挥一群仙官仙婢,抬桌子的抬桌子,扫庭院的扫庭院,一派热火朝天。
向婉走过去瞥了一眼,哭笑不得,“这不是用来称斤两的,是花烛夜用来挑红盖头的,称心如意你晓得吗?去去,一边去。”
风峦顿时点头哈腰,腆着脸道:“娘子渊博。”
说来他也是成过亲的人,之所以不知道这番讲究,还不是因为他们摆喜酒那日,恰逢苍垣纠集了一群山精野怪来闹事,将当时还木呆呆的楚若和敖梧掳了去,他们一路紧赶慢赶,赶到时岚泽已经重伤,他们慌慌张张回玉门山还来不及,哪还有什么洞房花烛的心思。
这一想起来,风峦就觉得十分亏欠向婉,女儿家谁不珍视那一夜,可向婉极识大体,愣是没和他提过半句,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跟他回了玉门山,他岳丈岳母没有打断他的腿,也算一桩奇迹了。
他悄悄挨过去,“婉儿,要不然……我们下次补一回?”
结果被向婉拿秤杆轻轻敲了头,“没正形的,加紧操办师父和师姐的喜宴是正事。”
风峦笑得活像一只傻大熊,颠儿颠儿地就去了。
岚泽和楚若的亲事,是在天庭的大殿上由帝昊亲自定下来的,放眼三界,有这样排场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何况其中故事实在传奇。
当时楚若一头一身的水,模样着实有些惊人,在场的仙家还有善意提醒岚泽的:“您家小徒弟怎么掉水里了?赶紧让去偏殿整理一下吧,再端碗姜汤才好。”
没想到楚若就那样走到岚泽跟前,直愣愣地盯着他道:“师父。”
她这一句出口,旁人皆不觉得如何,岚泽、逐光和风峦却立时怔住。阿糯从不喊他师父,因为她总觉得,这两个字一旦出口,好像他们的辈分都有区别了,要说在一起,越发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自从上玉门山以来,她一直都是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岚泽脾气好,也由得她去。会喊他师父的只有……
面对三人惊疑探询的眼神,和满殿仙家疑惑的目光,楚若的声音越发轻柔:“师父,我回来了,我是楚若。”
于是四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