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梧闻言不由连连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风峦兄多虑,实在多虑了,即便在下从前少许有一些些意思,如今得知楚若与岚泽上神本就是佳偶天成,又怎敢自不量力,横插一杠子呢。”
说着,他还冲楚若拱一拱手,“何况楚若姑娘,较真起来还是在下的前辈,我怎敢冒犯。”
楚若听出来了,这家伙说她年龄大呢,不过鉴于她的确和这万儿八千岁的小龙都不是一辈人,她对于这个前辈的身份也没有多大意见,何况他那句佳偶天成,说得着实动听。
敖梧客气完了,又是平日里不怎么正经的模样,打量着四周的陈设装饰,点头道:“我听到消息时还说,这日子也忒赶了一些,没想到准备得还真挺周全。”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主持大局的。”风峦扬扬下巴,毫不客气。
楚若也笑了笑,望着廊下扎的薄红罗,让烛火一照,分外好看。
其实谁不知道,这日子定得着实太紧,但凡有可能,任谁也不会做如此决定的,无非是因为天虞塔封印日益动摇,大劫近在眼前,没有人知道它哪一日会来,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天并不会远,故而她与岚泽的婚事一定要赶在大劫前罢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岚泽这三万六千年来,在凡间并没能将伤养好,反而在回到天界的这些日子里,因为一桩桩一件件的意外,又不断地添新伤,眼下虽然瞧着尚可,无非是强弩之末罢了,下一回面对帝晏,不论胜也好败也罢,他的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了。
大家不过是想,在那之前,成全他与楚若。
很多年前,楚若想到也许有一天,岚泽会像东皇一样耗尽法力而沉睡,或者更糟,羽化湮灭,就会非常非常悲伤,可是当她能够看见这一天临近的时候,她反而很平静。
她已经打好主意,到天虞塔大劫起时,即便她不复当年法力,也一定要拼尽全力去搏一搏,若能冲进结界,与岚泽共死,自然是再好不过,如若不能,她也不会独活。
她觉得她活得已经够久了,从当初丹穴山上追着岚泽瞎跑的小小青鸟,到如今经过这样多的大风大浪,她实在不怎么害怕死这件事情。
不过她并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连最要好的镜尧也没有,毕竟白白害他们忧心,何必。
“华岑家儿子呢?”镜尧好像突然想了起来,“听说是来了,我今天还没见过。”
“可能是被抱着在后面玩吧。”安歌道。
“我去看看那小肉团子。”镜尧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兴致勃勃。
敖梧见了,也跟着起身,“那我去拜会几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