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伤!分明昨晚还没有!”
陆梓兮只听见这一句,随后就在黎谨御的怀里晕了过去。
……
天色渐黑,外面又下起了雨。
屋内跪在地上的太医的额头也像是下了雨,这几日他冷汗就没停过。
“嫡小姐昨晚受雨严重,但因身体虚弱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但随着身体的恢复,一些其他症状也开始慢慢浮现出来了,就好比嫡小姐肩头上的伤,刚受伤之后不久并不能看出什么异常,需要几个时辰才能逐渐显现淤青,老臣已经为嫡小姐开了退烧的方子,再过半个时辰就可熬好了。”
太医答的战战兢兢,黎谨御的声音冰冷至极。
“几天能好?”
“这……”太医握紧手心的冷汗,如实道,“恐怕需要三天,嫡小姐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
“明天!如果明天晚上她还不退烧,本王就要你陪葬!”
“是!”
太医冷汗淋漓的叩头,随后便被青岸‘请’出了房间。
青岸刚折返进门就被黎谨御当头一问。
“查到是谁伤她了吗!”
“已查明,请王爷发落。”
屋里忽然响起佳兴鼻音浓重的声音,“求王爷开恩!若是王妃醒着定然不愿意看见您用刑,奴才斗胆请您将此事交给王妃发落!”
“本王已经交代,从今往后不准再叫她王妃!”
不知道佳兴昨天晚上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着,竟然脱口而出一句。
“为什么?”
黎谨御怒瞪向他。
“你还敢问为什么!本王叫你跟着王妃护她周全,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沈溪眉来眼去的!你护的可是真周全!”
沈溪是谁?
佳兴患了严重感冒,就连脑子转的都比平日慢了好几分。
姓沈……昨天来医馆的男人好像是叫沈什么来着。
“可他们……并没眉来眼去啊。”
佳兴把昨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从沈溪不请自来到非要留下帮忙问诊,这过程里真就没有半分逾矩,陆梓兮甚至都没跟他说几句话,怎么就成眉来眼去了?
佳兴看向门口的青岸。
“你是不是和王爷添油加醋了!”
青岸瞥他一眼,他以为自己是他呢。
青岸一个钢铁直向想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添油加醋根本不是他风格。
不过回忆起昨晚的事来,自家王爷的行为倒是反常的紧。
莫不是王爷当时烧还没退,所以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才误会了?
青岸记得昨天半夜黎谨御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先是要轰走所有太医,又在得知是陆梓兮冒雨送药时直接要把她也轰出去。
接下来的操作青岸就看不懂了。
黎谨御在佳兴的哭诉中得知陆梓兮已经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便发了疯的叫太医前去医治。
又下令搭小床把陆梓兮移过来,他要亲自照顾。
还怕自己照顾不周,叫人连夜从侯府接了周嬷嬷过来。
照顾就照顾吧,可黎谨御偏偏又顶了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看着陆梓兮。
一边照顾,他一边问青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青岸如实汇报,对于沈溪他也只说了一句‘属下擅自做主去医馆找王妃的时候,她正在和沈溪说话’。
然后等周嬷嬷来了,黎谨御便第一时间藏回了床上,还装作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等周嬷嬷半夜累的睡着了,王爷又蹑手蹑脚的下床给她们两个盖好被子。
直到周嬷嬷再次醒来,黎谨御又提前回了床上。
好像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既然谁也没说‘眉来眼去’几个字,黎谨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佳兴和青岸的目光双双落到黎谨御脸上。
黎谨御咳了一声。
那个……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是他过分吃醋了。
可他就是忍不了陆梓兮不理自己却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谈笑风生。
好吧……
谈笑风生这几个字也是他脑补的。
不过幸好现在沈溪被排除了,这让黎谨御的怒气消散不少。
他低头看向陆梓兮,正巧看见她绣眉逐渐蹙成一团。
黎谨御心尖一紧,“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