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沫无视了系统的调侃,但她知道,容爷爷终于是松动了……虽然她没看到容爷爷脸上的谜の红晕。
从昨天吃饭、休息没有一丝抱怨,到今天早起上山,彼此交流了观念。容爷爷似乎终于放心——
小五带来的朋友,靠谱。这妮子算是办了件人事儿。
而谢斯哲的思绪飘远了,许盈沫先前的话,令他想起和他家为世交的一位陆爷爷。
因为这位陆爷爷,也曾经拉得一手好二胡,和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还小,有一次陪母亲听完歌剧回家,陆爷爷和他祖父结束了一局棋,站在窗前,对他说了这么番话。
陆爷爷是很小的时候,国内战乱,他跟着家人从香港移民,远渡重洋,来到了欧洲。虽然远离故土,但他总是乐此不疲的做一件事——每当有国内的民乐团、京昆剧、画展在国外舞台登场亮相时,陆爷爷总会吩咐管家,去把所有剩余的空位、入场券都买走,造成销售一罄的场面。
这一丝回忆,夹杂在许盈沫的话音里,勾起了心头莫名复杂的滋味。他帮许盈沫说道:“我有一位爷爷,在国外待了一辈子。他和很多华侨一样,也和您一样,希望能看到沫沫说的那些未来……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传播,也是为了告慰老一辈的人们。”
谢斯哲并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却也不是喜欢打感情牌、以缅怀来动容别人的人。他说这番话,只是为了帮许盈沫。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而他垂着眼帘,看向容爷爷,清澈的眼神里,全是认真。
容爷爷闭上眼睛,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在这金晖普照下,总算不再寒冷。
他点了点头。
从山上打道回府,到家里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多。
大家都已经起床洗漱了,除了容妩和水兵外,其他人睡得都不太好,赵婷脸色苍白,更显纤弱清丽;何润萱漂亮的眼睛下有点泛青。朴水正一口一个呵欠,小刘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苍茫看着朝阳。
容妩的鞋是彻底丢在田埂里了,她只能找出来自己高中时候的鞋,和赵婷一人一双。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穿着容妩的鞋,泡着容妩端的洗脚水,赵婷还能看她不顺眼吗……
根本斗不起来啊_(:зゝ∠)_……
在这样陌生且艰苦的环境里,四个女孩再怎么不对盘,此刻被逼无奈,也得互相照应着,时不时搭把手。
于是,许盈沫的周常任务完成度,经过一晚上加一早晨的琐碎日常,已经完成到了65%,喜大普奔!
“吃了早饭,你们看一下计划,是跟我到地里,还是怎么弄。”容爷爷扔下这句话,就去了琴房,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赵婷捏着筷子,她没有想到,许盈沫会为了证明她们的诚意,一早就跟着容爷爷上了山。她果然从来没有看错对方,一个行事果断、手腕决绝的人,能够一起共事,果然才是有力搭档啊。
但是啊,重点是,谢斯哲为什么会和她一起,从山上回来?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他们能够联手,让容爷爷点头,甚至和颜悦色?
明天,明天绝对要比他们起的早,要走大家一起走。
容妩心里更多是松了口气。她爷爷肯点头,他们总算没有白跑一趟,也算有了交代。刚才爷爷私下说,许盈沫的观点和他很契合,爷爷老来能多个知己,容妩心里也宽慰。
但是啊,重点是,她再怎么讨爷爷欢心,和谢斯哲一起晨起,一起上山,孤男寡女携手并进的,这太碍眼了!
明天,明天绝对要比他们起的早,要走大家一起走。
容爷爷的生活比较简单,他早年教书,如今是闲隐状态,每天去照顾一下菜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既然他答应了来拍纪录片,为免夜长梦多他又变卦,他们赶紧按着拍摄计划,请容爷爷先来段专访,讲讲心路历程啊。
容爷爷坐在门口,靠着椅子,神情严肃中带着些缅怀追忆:“我弹古琴,已经有六十多年了。当年,我爷爷爱琴如命啊。后来打仗了,日本人打来的时候,大家都拖家带口的避难,只有我爷爷不带钱,不带粮,就背上了他的琴……”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隔壁家的狗狂吠了起来,叫得震天响。
所有人:……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