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村民义愤填膺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带着愤怒的指责:
“日本都侵略了咱们的钓鱼岛了,你们党委和政府怎么不管管!!!”
被指责的乡委书记和乡长:“……”
我拓麻冤得想哭啊……让我们先上山从反盗猎做起好不好……
因为路况不好,车子开了足足有两个钟头,驶过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石碑后,一众人下车,带上了自己的行装,开始步行进入这片热带雨林。
地上是遍布的树根,草丛茂盛,走起来相当吃力。巡护组的人却走得健步如飞,显然是习以为常。陆蔓琪微微蹙眉,身边虽然有保镖,却坚持自己一个人走。
许盈沫和赵婷容妩跟在后面,手挽着手,追得像狗……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阳光也不复正午的灼烈,越往保护区深处走,越因林间弥漫的水汽而有几分冷意。
“好像有什么味道……”
“越来越浓了……”
循着气味走出不多远,在他们的视线前方,一头野生亚洲象倒在了树下,一动不动,死去了多时。
走在前面的巡护组,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跟上,愣住了。
大象的半个脸被砍掉了,应该说是前半截脑袋,都不见。鼻子掉在一旁的地上,满地鲜血淋漓,头部被砍掉的边缘,已经开始腐烂,有蚊蝇盘踞。
先前那种怪味就是从这里飘过来的,空气中弥漫着山林里的腥气和死象的腐臭气味,还有一股鸡屎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先前开车的平头汉子,顾不得再和许盈沫她们搭讪。而许盈沫小gay一行人,也杵在原地,如此近距离面对被猎杀动物,他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被触目惊心的画面震撼过,方意识到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要面对的有什么。
赵婷打开了单反,把这惨烈的一幕收进了镜头里。巡护小队的另外一边,装备精良的保镖也打开微型摄像机,四周走动着,全方位拍摄。
遮天蔽日的茂密山林中,阳光偶然照亮一隅,树荫下却有些凄凉的寂静。巡护组里的两个森林公安上前查看了一番,用土语交流。
山林户外,收音的效果很差,是以赵婷在单反上外接了一根录音毛杆,但毛杆挺碍事,宁真不得不像举着拖把一样,把毛杆伸过去。和旁边陆蔓琪的精良设备一对比,格外有种“严肃认真的山寨着”的微妙感。
查看完后,两个人起身,其中一人去找铁锨,想把这头野象埋葬,另外年纪较大的一人制止了他:“这家伙这么大块头,你的坑不得挖到猴年马月去啊。”
“那一起挖。”握着锨的人执拗地看着他。
那人沉默了片刻,眼睛扫过了整个巡护小组,点点头:“都一起来吧。”
于是没有多余的话,除了几个女孩儿不动手以外,其他人都去拿了锨,锨不够了就捡根棍子,跟着一起刨。
一旁的保镖有的帮忙,一个人忍不住点了根烟,被巡护组的人瞪了一眼:“掐掉!”这是一点点火星,而他们辛苦保护的林子,就有可能化为灰烬。
“它是被吹管枪毒死的,”宁真举着拖把收音,看着他们很快将大象埋葬。“这家伙,全世界只剩两百头了,所以他们肯定不好受,你们别介意。”
等到把大象埋了,森林公安做好了记录,在地图上标了圈,他们又按着既定的巡山路线,继续向前进发。大概是因为碰到了被盗猎的野象,大家兴致不高,话都少了很多。
保护区的景观郁郁葱葱妙不可言,尤其用单反拍出的镜头,分辨率比摄像机更高,画质鲜艳美轮美奂。但在这优美的风光后,时刻都隐藏着血腥的屠戮,弄得人也没了心情去欣赏。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拨开茂盛的藤蔓和草丛,一棵树上倒挂着一具血淋淋的骨架,就这样没有防备地直直撞入他们眼中。有人几步跑过去,看清了尸骨后,破口大骂了几声。
这只被吊着后腿的是一只马鹿,皮已经被剥掉了。盗猎分子手法十分娴熟,鹿角收割、内脏掏空,连生殖器也被完整地割走。
这马鹿死得比先前的大象还要惨烈,森林公安站着讨论了起来,宁真听了一会儿,翻译成普通话:“这附近应该有一群盗猎的,走的不远,可能刚离开了有大半天吧。”
赵婷调整了一下光圈:“他们为什么做出这个判断?”
“你看这鹿的骨架子,鹿浑身都是好东西,被盗猎的打死,基本上要被解剖得支离破碎。但这只竟然没被拆散,勉强算留了个全尸,我估计,他们大概是听到了巡山的风声,赶紧跑了。”
赵婷听了微微蹙眉,站在那里沉吟,她的心里隐隐浮现一个猜想,却没有说出口。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傍晚,山区这里天黑的早,巡护组的人喊着收工,带头找地方露营,避开有大象和猛兽出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