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说这话，没有半分刻薄的意思，倒是多了些老人看孩子的慈祥。
顾悠然觉得德妃喜欢玩牌已经喜欢到——只要跟她是牌友，一切都可以不计前嫌。
囧哩个囧。
顾悠然摇了摇头：“不会，之前没玩过。”
德妃像是听见了什么稀罕事儿，又笑笑：“你额娘……”
才刚说出这两个字，德妃就禁了声，下意识地去看向四爷，果然，四爷的脸色寒如冰，十分不好看。
德妃心里窒了下，才想起来顾悠然早已没了额娘。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德妃瞧了眼顾悠然，却看那丫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捏起一张牌在看，似乎是在研究上面的字符都代表什么，又是怎么玩的……
德妃娘娘其实也想和四爷缓解母子关系，毕竟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纵使没像是疼老十四那么疼他，关系也格外的疏离，但那也是儿子，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或者真跟她就断了母子关系，她心里也是难受的。
这么想着，德妃娘娘对顾悠然的态度就缓和了些，再加上这丫头看起来挺大度的，看着她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丝毫怨恨她上次害她流产的事儿……
德妃娘娘突然就觉得，这丫头，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刚才的那句“你额娘”，直接就转成了一句温和的“额娘教你”。
周遭的人皆是一惊，谁都没有想到德妃娘娘会有这样的转变。
德妃宫里的人尤其诧异，要知道，差不多在一两个月以前，德妃娘娘提起这位佳格格还咬牙切齿呢，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和谐了？
不过也确实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主子没在暗地里骂过佳格格了。
莫不是主子转性了？
方嬷嬷格外感慨的看着德妃的举动，十分欣慰。
这是终于要变好了啊，不枉她这一个月每日晚上都跟念经似的给她叨叨一遍大慈大悲观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