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她长大了,所以才显得洞口小了,还矮了。
那洞口突然伸进来一只小手,脏兮兮的,上面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一惊,尘封许久的记忆稍稍松动了些,似乎有个同样脏兮兮的小手,从洞口伸进来过。
那只手和这只手重叠,一个拿了菜饭出去,这个……
在空中摸索了几下,不小心碰到她腰间的玉佩,先是缩了缩,又小心翼翼探出,猛地一抓,将松松别在腰带上的玉佩拿走。
她没动,一直看着。
玉佩过洞口的时候,和青砖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小手的主人并没有发现异常,硬是拽了过去,盯着瞧了许久才发现拿错了东西,又连忙塞回去。
洞口对孩子来说太高,看不到对面,只能靠摸索。
玉在空中晃了晃,似乎想挂回原位,但是并没有原位给他挂。
“为什么又还回来了?”她很好奇,这枚玉佩,应该够他,或是她吃很久了。
小手的主人吓了一跳,玉佩一丢,快速缩了回来。
“为什么又还回来了?”她又问了一遍。
对面许久才有人说话,“我们……在玩游戏,谁输了就偷一支花……”
她回头瞧了瞧开满了整个院子里的花,心下了然。
这些花挨墙头太近,有些伸出了墙外,太高,孩子们够不着,于是想着从洞口探进来,结果摸到了她的玉佩,以为是花枝,一紧张揪了出去。
又还了回来,说明心肠还不错。
“饿吗?”
???
对面几个小朋友一起愣住。
她笑了,“我这里有好吃的。”
卯时是上朝的时间,名单的事暂时压下,现在最要紧的是科考。
退朝之后,殷绯指头一点,长庆会意,将参加殿试的所有人请进了殿,在金銮殿上考。
没有浪费时间,行过跪拜礼后直奔主题。
长庆尖利的嗓音回荡在金銮殿内,“此次的题目是‘何为天下?何为君?何为臣?何为民?’”
宫女和太监们勾着头递上一张张试卷,压在四排的矮桌上。
在皇上面前,没资格坐,全都是跪着,不过好歹给了个蒲团。
说来也怪,往年皇上开恩,都会赐坐,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提都没提这事。
或许还在生宋家的气吧,坊间那些流言,真以为皇上听不见吗?
皇上最近总爱出宫不全是去找方姝,还有一件事,听流言发展的方向,小饭馆无疑是最好聊天的地方,大家聚在一起,闲着无聊你开个头,我说几句,将什么都抖了出来。
很明显,这些都是为了给宋家刚从外地养病回来的小公子准备的。
因为他,让皇上背上偏心的骂名,皇上没弄死他,算他运气好,以及皇上心胸大。
公是公,私是私,皇上还是分得很清的,他问过皇上,有争议的考生其实可以直接除名,还没入选呢,就搞事,说明作风不正。
不过皇上说,与其放他暗地里搞事,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搞。
总之圣上的心思他猜不透,也不敢乱猜,叫宋长生的倒是留了下来。
他跟娘娘是龙凤胎,样貌很有识别,和娘娘有七分相似,只不过一个艳丽,一个清隽罢了。
似乎不想让人认出来,特意选了个中间位置,很不起眼,不过他宋家做的那些事,没一件低调的,所以想不注意都难。
长庆回头瞧了瞧皇上,考虑到有些考生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搞不好吃过方姝家的灌汤包,怕认出他,遮了帘子。
帘子制作很是巧妙,里面可以看得见外面,外面看里面就难了。
龙椅位置也高,可以俯览整个金銮殿,包括那些考生的一举一动。
谁作弊,皇上都能尽收眼底,真正的凭实力比拼。
今天很奇怪,中午皇上没有来,晚上也没来,方姝听几个人说,今天是殿试。
难怪呢,殿试有全国会试通过的考生,估摸着不少人,要考一天呢,应该没空来。
木槿又去给李斋带娃去了,方姝按照老规矩,收了铺子之后,开始回房间数钱。
每天忙完一天,最开心的就是数钱了。
不过收益一天一天在减少,因为少了第一天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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