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呼啦啦又凑过来几个听故事的。
洒扫婆子一脸得意地说道:“我们都以为走丢的是那个外人!哪里晓得,小樱小姐,早就从真品,换成了赝品?”
大家全都掩面哄笑。
丫鬟问:“那……真正的小樱小姐去了哪里呢?”
洒扫婆子正色道:“回来啦!”
“啊?在哪里?”丫鬟追问。
洒扫婆子摆手:“我哪儿知道在哪里?”
“那你怎么知道小姐回来了?”丫鬟又问。
洒扫婆子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那远房亲戚侄儿,在王爷的书房当差,他看到小姐啦!他亲口听王爷说的,王爷抱着一个他瞅着面上的小姑娘,呵斥他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才是本王的女儿!她才是玄小樱!’”
众人一片惊叹!
洒扫婆子拿出牙签,剔了剔牙儿:“你们只晓得王爷疼惜那个假小姐,却不知王爷更疼咱们的真小姐!”
“哦?”丫鬟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洒扫婆子吐了吐口水,道:“咱们小姐把老王爷的骨灰坛都给打破了,王爷愣是骂都没舍得骂一句,还非常温柔地说,‘你祖父也想你了’。”
“啊——”
众人几乎要惊掉下巴。
丫鬟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问:“可是……王妃还是很疼那个小姐的,王妃刚才命人给她送了一套宝石,我看见了。”
“你懂什么?”洒扫婆子不屑道,“王妃这是愧疚!把人家当了三年替身,现在真身回来了,王妃准备把替身给一脚踹了,给些安抚银子罢了!再说了,这个家,终究是王爷说了算!王爷疼谁,谁才是咱们的正主儿!”
“好像……有几分道理。”丫鬟点头。
“我再跟你说件事儿。”洒扫婆子动了动胳膊,挤眉弄眼地说,“王爷……开始讨厌那个假小姐了!”
“啊?”众人再度惊到。
洒扫婆子神秘兮兮地道:“那假小姐有只雪貂,你们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它抓破我衣裳呢!”丫鬟抱怨。
另一个丫鬟跟着附和:“可不是?我新买的裙子,也被它抓破了!它还在我晒干的衣服上,拉了一泡尿!”
“从前儿,是有王妃惯着,咱不能把小雪貂怎么着,现在,王爷可是替你们出了口恶气了!”洒扫婆子翘起二郎腿儿,“小雪貂,今天惊到咱们小姐了,王爷二话不说,命我那侄儿,把小雪貂给杀了!”
“杀、杀了?”丫鬟惊得跳起来。
洒扫婆子面部红心不跳地说:“先扒皮,再抽筋,死得那叫一个残忍!”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洒扫婆子嗤笑道:“你们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痛恨这只小雪貂?”
“它惊了咱们小姐,你刚刚说了嘛!”丫鬟哼道。
洒扫婆子嗔了她一眼:“就你单纯!”
“那……难道还有内幕?”丫鬟又哼了一声。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得保证,千万别给我说出去啊。”洒扫婆子四下看了看,得到众人保证后,将声音压得极低地说道,“王爷是在杀鸡儆猴!内部消息,说,小樱小姐失踪的那天,是跟那个假小姐在一起的,是那个假小姐,把小樱小姐骗到桥上,从桥上推了下去!小樱小姐的腿都给摔断了呢!本来是要摔死的,小樱小姐命大,才勉强活了下来!”
“切~”
众人根本不信,因为那时候,两个小姐都才两岁,谁两岁就懂害人?
众人散去后,一个戴面纱的女子,缓缓从假山后走出,洒扫婆子与先前那一唱一和的丫鬟转过身,给对方行了一礼。
女子从怀中取出两个金元宝,递到她们的手上。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洒扫婆子难为情地说道:“呃……这个……讲到最后,她们好像没信呢。”
女子淡笑一声,说:“我知道,放心,你们做得很好。”
……
“无稽之谈!”王妃气得把书本扔到了桌上,“谁在府里散播这些谣言?”
居然说小樱是被香梨害的,说王爷杀了小白,还说杀小白是在杀鸡儆猴。儆哪个猴?香梨?还是一直护着香梨的她?
碧清给王妃倒了一杯茶:“您先别生气,照奴婢说,不怪大家伙儿乱猜测,一则,小姐与香梨的身份混淆着,谁是谁,根本分不清;二则,王爷的确处置了小雪貂,这还不是香梨失宠了,又是什么?”
亲生的回来了,抱养的怎么可能不失宠呢?便是她如此努力地维持着表面的平衡,心里的天枰,却也早已狠狠地倾向玄小樱了啊。
王妃按住额头:“那些人真是有毛病!猜身份就猜身份,干嘛扯上三年前的事?香梨那么小,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
“可是,小姐失踪的时候,的确是跟香梨在一起的,小姐失踪后,香梨立马成了小姐,难怪她们这么猜。”碧清实事求是地说。她其实并没怀疑香梨,只是太心疼玄小樱了。
王妃的心猛地咯噔一下,难道女儿的失踪真的是香梨干的?目的是为了抢走女儿的一切?不不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像香梨那么小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全呢,害人?鸠占鹊巢?太天方夜谭了。
碧清笑了笑,说道:“您也别太放在心上,她们啦,别的本事没有,无中生有倒是个顶个儿地强!等这过阵子,她们讲得没意思了,便不会再嘴碎了。”
晚上,大家伙儿一块在文芳院吃饭,从玄小樱闯到中山王的书房后,一整个下午,她都呆在那边,一会儿练字、一会儿玩剑,把那些中山王连玄煜都舍不得给摸一下的兵器,挨个儿玩了一遍。
回来时,父女俩全都精神抖擞的。
小樱很乖巧地给中山王行了礼:“父王,您回来啦?我下午一直在找妹妹呢,原来妹妹在您那边!”
中山王摸了摸她脑袋,沉吟片刻,说道:“过几天,父王再给你买个新的雪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