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转身步入回春堂,皇甫珊笑着走了过来:“夫人!我们又见面啦!”
宁玥狐疑地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戴红色幕篱的女子,微微怔了怔:“我们……认识?”
皇甫珊的脸肿得厉害,不好意思以真面目示人,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夫人,是我呀!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
这声音,宁玥倒是认出来了。宁玥微微地笑了笑:“天都黑了,你怎么还戴着幕篱?”
“唉,说来话长。”皇甫珊无奈地叹了口气,望了望马车驶离的方向,道,“夫人,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相公吧?”
“是啊。”宁玥也朝那边望了一眼,马车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了,“你看见他了?”
“是啊,你俩真配!”好吧,其实只看见了一个背影。
宁玥笑了笑。
皇甫珊又道:“你相公专程送你出门的吗?我看他把你放在这里就走了。”
“是的,他等下忙完再来接我。”宁玥说。
“我真羡慕你,找了一个这么疼自己的相公!”皇甫珊由衷地道,“一看你们的感情就很好,他没养小妾的吧?”
“这倒是没有,他不怎么与女人接触。”除了自己的两个妹妹,便是琴儿那天差点晕倒在他身上,他也很快推给尤氏了。她很难想象,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皇甫珊挑眉道:“男人就该像你相公这样!对妻子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哪像那个登徒子,明明成了家,还招惹黄花大闺女!”
宁玥浅浅笑着,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小姑娘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那个登徒子,每次都说要杀了人家,偏偏每次都没杀到,也不知,是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一对冤家。
“姑娘,我听的气息还有些微弱,是不是身子尚未康复?”
“没啦,我是被那个登徒子给害的!”提到玄胤,皇甫珊就气得咬牙切齿了。
“你又碰到你仇家了?”宁玥纳闷地问。
“嗯。”皇甫珊郁闷地点了点头。
宁玥追问:“那你……用了我给你的药没?效果怎样?”
“别提了,你的药我给弄丢了。”
“怎么会丢了呢?”
“都怪那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我给你的毁容水啊,已经够厉害了,是我们南……南方最厉害的药水,没有之一!但那家伙,不知从哪儿弄了一种比毁容水还厉害百倍的药!幸亏我带了我姑姑的特效膏啊!不然,我肯定要变成丑八怪了!”皇甫珊愤愤不平地说。
她没试过毁容水的效果,不知是怎样的,但对方既然说比毁容水还厉害百倍,应该真的……是非常天怒人怨的东西吧。难怪戴着幕篱了,一定是还没好全。宁玥越发同情起她来:“要不要让大夫们看看?”
皇甫珊闷闷地说道:“不用了,我姑姑的药,比太医的还管用,我过几天就好了。对了,你把毁容水用了没?”
给玄胤了,玄胤用了没,她没问。
宁玥想了想:“还没,用在她脸上……吧。”
“怎么还没用?”
“我那个朋友,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样啊。”皇甫珊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那岂不是她站在你朋友面前,你朋友也不认得她?”
“是啊。”宁玥点了点头。
皇甫珊想了想:“那你朋友的丈夫,私底下有没有与她见面呢?”
宁玥面无表情道:“我朋友的丈夫没说,不过我朋友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在京城见面了。那个女的,似乎一直在找我朋友的丈夫。”
皇甫珊杏眼一瞪:“还找他?她真好不要脸哦!”
宁玥没说话。
“那他们……一定会再见的!”皇甫珊眯了眯眼,一亮,说道,“夫人,你放心,我来帮你教训那个狐狸精!”
……
皇甫珊在南街转悠了一个时辰,没逮住玄胤,闷闷不乐地回了客栈。
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时,她打了个呵欠,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夫人丈夫的马车吧!上头的东珠好漂亮……
玄胤从回春堂接回了宁玥。
路上,宁玥与他说起了王府的案子,玄胤没多大兴趣,死个丫鬟罢了,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让母妃去查,你少操心这个。”
“我知道。”
回到王府,宁玥去尤氏房中坐了坐,琴儿自从被雷声惊吓了一番后,连着几天都卧床休息,宁玥把从龙虾店买来的香辣虾带给了她。
尤氏替琴儿道了谢。
“对了,三婶,这几天,府里在查凶手,有不便之处,还请您谅解。”
“还没找到吗?”尤氏问。
宁玥摇头:“没,找了一天,能找的都找遍了,不知道凶手是不是逃出去了,母妃说,明天再让碧清看看各房的出府和请假记录。您晚上睡觉时把门窗关好,别独自出门。”
“好,我知道了。”尤氏应道。
宁玥往瞥了一眼,正在玩珍珠穗子的琴儿,她一只手放在被子里,一只手转动着穗子,显得有些吃力,“我先走了三婶。”
“我送你。”尤氏笑着说。
“不必了,您照顾琴儿吧!”宁玥告别尤氏,自己离开了。
回到琉锦院,玄胤已经洗漱完毕,懒懒地躺在床头,衣襟半敞,露出健硕的胸膛,充满了男性的诱惑。宁玥知道,这家伙又精虫上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