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宁玥权当笑话在听了:“阿吉,报官。”
“是!”阿吉毫不犹豫地出了回春堂。
司空静面色惨白:“马宁玥,马宁玥!你不可以这样!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怎么可以报官抓我?”
宁玥莞尔:“正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我才报官抓你呀。一般人偷我家东西,我都是直接砍手的!”
一席话,将司空静吓得腿都开始发抖了。
来的是魏捕快,魏捕快在附近巡逻,听到阿吉报案,立刻随了他过来,一见翻案的家伙是司空静,啧啧地摇了摇头:“世风日下啊,小姑娘干什么不好,非得偷鸡摸狗!”
司空静甩开他朝自己探来的手:“别碰我!我是司空家的千金!你敢碰我,我让你明天就在京城混不下去!”
魏捕快生平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权贵,明明什么本事都没有,非得装逼装大爷!本来不用绑她的,魏捕快愣是拿出最粗糙的绳子,将她整个人五花大绑了起来!随后,牵着绳子的另一端,游街一般地去往了衙门。
宁玥被魏捕快的腹黑逗乐了,从回春堂到京兆府,需要途径三条最繁华的街道,司空静这么狼狈地被人游街,不出一天,就得臭名远扬。
“马宁玥!马宁玥你会后悔的!后悔得罪我!”
“嚷什么嚷?还不快走?”魏捕快扯了扯绳子,司空静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磕得嘴巴都肿了。
宁玥觉得解气极了。
反正以司空静的性子,即便自己不得罪她,她也不会放任自己好过,琴儿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既然这样,自己何必再给她好脸色?
一旁的司空成早就吓傻了,他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宁玥连他大哥都不忌惮,对付他恐怕也是不在话下。更要命的是,这个小妇人从头到尾都在笑,却越笑越让人毛骨悚然。
这边的热闹渐渐散去,宁玥准备上楼,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帘幕被掀开,玄胤走了下来。
宁玥微微一笑,冰泊一般的眼底,闪动起少女般明媚的笑意:“你来了。”
司空成揉了揉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小老太太,摇身一变,成少女了……
玄胤毫不避讳众人的眸光,轻轻揽住了宁玥的纤腰,另一手抚了抚她鬓角的发,眸光潋滟,难掩宠溺:“又有人来闹事了?”
宁玥抬手,抚平他衣襟上的褶皱:“一只不知死活的老鼠,官差已经把她抓走了。”
“这只呢?要不要抓?”玄胤扫了司空成一眼。
宁玥摇头:“还不值得你动手。”
玄胤的拇指拂过她柔软的唇,暧昧地说道:“听你的。”
宁玥被他一撩拨,身子便有了反应,压下燥热,低头将手落在他掌心:“上去吧。”
玄胤搂着她上了楼。
……
马援一行四人进入了南疆的边境小镇,穿过它便能抵达西凉的临淄城,临淄城虽被南疆大军占据着,但那儿毕竟是马援的地盘,有足够的人接应马援。
容卿昏迷不醒,不适合再用新娘子那招,为躲避官兵是搜查,马援花钱进了一个商队。商队的人倒是听说过悬赏抓人的事,但文书上说的是三个人,对方四个,他们便没往心里去。加上马援会武功,必要的时候能帮他们保护一下货物,欣欣然地答应了。
谁料好景不长,他们刚结伴走了两个时辰,便碰上了一伙儿山里的劫匪,劫匪人数足足三十之多,个个凶悍异常,马援受了伤,不是他们对手,被他们一并擒获了。
山寨的土匪看上了皇甫珊,将皇甫珊拖进了山洞。
马援赶忙跑过去,对他们说道:“小哥!小哥!等等!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请兄弟们高抬贵手!我这儿有些金子,请小哥们拿去买酒吃,我听说红坊的酒特别香,小哥们可以多买几坛子!”
红坊,浚县最大的妓院,价格贵,土匪们去的少,但他们一直特别想去。
马援给的是一个纯金的镯子,本来是买给兰芝,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救人要紧,顾不得那么多了。
土匪们拿了金子,倒真的没再为难皇甫珊,对他们这种下九流的人而言,量比质重要,虽然皇甫珊天姿国色,但他们更愿意多睡几个哪怕是红坊的姑娘。
土匪们走了。
马援长长地松了口气。
皇甫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没有眼泪,但听得出内心的委屈。
马援将她抱进了怀里,像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般,软语哄道:“没事的,他们走了,不会再为难你了。”
皇甫珊就是被吓到了而已,哭过之后便没事了。
由于马援给了金子,那些人给马援安排了一个简陋的柴房,马援将容卿放在草垛上,容卿晕血晕得太厉害,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饭也没吃。
马援对皇甫珊道:“你照顾容卿,我去弄点吃的。”看向小男孩儿,“常儿是吧?我听你父亲这么叫你的,你跟我过来。”
小男孩儿跟着马援去了。
此时正值晚饭时辰,山寨内炊烟袅袅,光是闻着那股味道,马援便能断定他们的伙食难吃得咽不下去。马援找到厨房,提出帮他们做烧烤。
胖厨子同意了。
马援在空地上架起了烧烤架子,小男孩儿给他打下手,帮忙洗菜、串肉。山寨虽穷,野味儿却多,都是土匪自己猎获的。
马援剥皮了一只鹿,将鹿肉切成小片,露腿留了整只,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山寨里有三个当家,一人一只,最后那只……看情况吧!
马援烤的东西很香——他很懂放香料,这是兰芝说的,厨艺不好料来凑,调味料放足了,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马援的想法错了,他尝了一小片鹿肉,娘呀,烤得太老了,咬都咬不动。
而事实再一次证明,马援的想法错了。
厨子咬了一口马援递过来的鹿肉,眼珠子居然瞪大:“天啦!你怎么烤的?这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