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公主抿了抿唇:“那就听你的。”
二人转头,朝停靠马车的胡同走去,那儿人烟稀少,十分的僻静。二人刚跨入胡同,就被一群地痞流氓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刀疤男凶神恶煞地说道:“银子和女人留下,你们俩个,走开!”
说的是恭王与车夫。
车夫是伺候德庆公主的太监,听了这话,当即挡在了德庆公主身前,看着一伙人道:“天子脚下还敢行凶,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刀疤男二话不说,一刀抹了车夫的脖子。
鲜血流了一地,流到德庆公主的脚步,德庆公主花容失色,后退了几步,撞进恭王怀里。
恭王搂了搂她肩膀:“别怕,站着别动。”
又冷冷地望向刀疤男道,“趁我没发火,赶紧离开,否则,就一个也别想离开。”
“哟呵,口气挺大呀。”刀疤男邪笑着说完,抡起大刀便朝恭王砍了下来。
恭王没带兵器,一脚踹掉他的大刀,赤手空拳,与他们打了起来。
他们很快看出自己不是恭王的对手,改为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德庆公主。
恭王以一敌十,本就吃力,再加上德庆公主这个缺点,很快便应接不暇了。
刀疤男的匕首狠狠戳向德庆公主。
恭王飞身上前,抱着德庆公主一转,德庆公主躲过了一击,恭王却没这么幸运了,匕首刺中了他肩膀,鲜血流出来,瞬间染红了他干净整洁的衣衫。
“恭王!恭王你没事吧?”德庆公主声线颤抖。
“是个王爷?”刀疤男一惊,“撤!”
恭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隐忍着道:“我没事,公主先上车坐会儿,我找个人报官。”
他踉跄着步子,在街上找了一个年轻士子,对士子禀明了情况,士子立刻通知了附近的巡逻侍卫。
巡逻侍卫将二人护送回了皇宫。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单纯地如一张白纸的德庆公主而言,恭王奋不顾身的搭救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德庆公主给恭王请了最好的太医、送了最贵的金创药,还亲自到他暂住的宫殿探望他。
“你好生歇息,我跟父皇说了,一定要把那群地痞流氓抓起来!”
恭王温润地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相信贵国的官府,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的,最重要的是公主没事。”
德庆公主的一颗心软了大半:“我是没事,但你受伤了呀。”
“这点小伤算什么?”恭王摇头。
德庆公主正了正神色:“你以前……也受过伤吗?”
恭王愣了愣,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男孩子嘛,小时候调皮,磕磕碰碰难免。”
“你骗我。”德庆公主一脸认真地说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庶子,所以过得很不好?”
恭王垂眸,牵强地笑道:“都过去了,我现在是王爷,没人会再欺负我了。”
这些话,稍微有些经验的人都能听出破绽,偏偏对象是德庆,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公主。
德庆公主开始心疼恭王了。
先有感动,再有心疼,离动心也就不远了。
……
屋子里没了外人,恭王笑容一收:“出来吧。”
黑袍人从碧纱厨后走了出来,暮色暗沉,他黑缎斗篷映着烛火的光,亮若明胶。
他冷笑:“真是好骗呢,比南疆的公主单纯多了。”
恭王笑了一声,没接他的话,而是道:“我说你下次派人刺杀我,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
“通知你了还有效果吗?最真实的反应才最能取信于人。”黑袍人漫不经心地说。
恭王不屑地勾起了唇角:“一个丫头片子,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你放心,我这边绝对是手到擒来,倒是你那边,准备得还算顺利吗?”
黑袍人晃了晃手里的匕首:“顺利不顺利,今晚就能知道了。”
……
蔺兰芝让小厨房烧了一大桌好菜,马援、容卿、容麟、马宁馨、妞妞与宁玥全都到齐了。
蔺兰芝一边擦手一边问:“咦?小胤呢?还在军营吗?红玉!”
“诶!”红玉打了帘子进来,“夫人,你叫我?”
蔺兰芝道:“去门口看看姑爷回来了没?”
一刻钟后,红玉回禀道:“没呢。”
宁玥就道:“先吃吧,都快戌时了,他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
蔺兰芝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沙漏:“再等等吧,他平时不回来都会让人带消息的。”
……
城南门外五里,长坡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