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躺在床上,看浴室里朦胧的灯光,水声淅淅沥沥,韩玹到底舍不得为难她,自己去厕所解决了。
水声渐小,睡意轻起。韩玹的身躯从后面贴上来,在她耳边说:“宝贝,好梦。”
“韩玹……”
韩玹听到有人在唤他,声音里夹杂着愤恨,像是一颗颗冰雹砸到他身上,又冷又痛。
他睁开眼睛,看到地上伏着一个女孩子,桃色襦裙沾着灰尘和血迹,发丝散乱,狼狈不堪,她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盯着他,眼神里的恨意和眉间红色的花钿化作毒针扎在他心上,他想扶她起来,但是怎么也动不了。
他看到有人用长长的木棍打在她身上,女孩惨叫一声,流出血泪,那血泪滴在地上,流动着画出了韩玹的名字。
韩玹一下子惊醒过来,剧烈地喘息,昏暗的房间和窗外滂沱的雨声让他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地。他看向身旁微微转醒的姜茯,又伸手去够闹钟。
啧,才五点啊。
姜茯偎上来,闭着眼睛问:“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韩玹蹭蹭她。
姜茯闻言半睁开眼,像以前姥姥对她一样,把手指按到韩玹太阳穴上揉着,嘴里念念有词:“姜茯在此,妖魔鬼怪快走开,我们阿玹宝贝健康平安。”
韩玹笑笑,抓住姜茯的手放到背后,抱着她轻声说:“睡吧。”自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几天韩玹一直睡不好觉,闭上眼就是那双要人偿命的眼神,他自觉也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亏心事,然而每次梦到的时候下意识就会转开眼,好像那女孩如此恨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眼下青色浓重,连着几天休息不好让他整个人打不起精神,焦虑、烦闷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全上来,这一群虾兵蟹将举着粗制滥造的武器就要攻打韩玹的免疫屏障。
“兄弟,肾虚啊。”刘峰被韩玹疲累的神色吓了一跳。
“滚。”韩玹语气并不好。
“啧啧啧。”
韩玹流年不利,姜茯却是顺风顺水。
期中成绩下来,姜茯跻身前100,走到哪里都有一种“看什么看,没见过前一百的么”这种奇怪的气场。
“我说吧,我要展示真正的技术了。”姜茯对费可说,满脸“瞧瞧我多牛逼”的表情。
费可翻翻白眼:“我们学校每年能上重点大学的人只有七八十个,还包括各种艺术生体育生,你九十多名了不起啊。”
“那也是胜利在望了呀。”姜茯嘟起嘴。
费可摇头:“能不能有点志气?”
“我觉得还行。”
姜茯趴到桌子上打算睡一会,王梓萌走过来坐在她前桌的位子上转过头敲敲她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