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乾背脊蒸出层汗,他佯装淡定道:阁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实是惊才绝艳,我们淳家一向喜结人缘, 其实不愿与你这等天才结怨,不知可否坐下言谈, 化干戈为玉帛。
谢亦朝的桃花眼眸凉薄尽显,不轻不重地触过脸色青白交加的伪少年。
淳世喻没料到叫来了乾叔, 都不能使他如愿以偿,居然要觍着脸皮跟人商量和解, 他还贪心地想要美人呢!
怎么能甘心
淳世喻忽觉全身发寒,灵敏的五感正在向他发出警报,危险、极度危险。
谢亦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目光重新凝驻在对面的魁梧大汉上,他如果用出峥嵘剑是能够除掉他们的,可杀人需要时间,而被虎视眈眈的舒清晏,此刻的状态却等不及他解决。
淳世喻一定会在他与大汉争斗时,朝舒清晏出手。
谢亦朝眼中掠过一丝锐意,他兀地展开笑容,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他的笑散去。
淳乾暗中松口气,看来有的商量。
确实有的商量,谢亦朝二人与他们并没有多少瓜葛,不过是对于被扔到远处昏迷女修的拔刀相助。
淳乾知晓自家人的性子,他的表情变得难看,恨恨地刮了眼淳世喻和其狐朋狗友。
放过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女修,好比损失两位淳家子弟。
只是
淳乾掩藏住眼底的阴狠,女修必须死,但不是现在,他不会容许存在毁坏掉淳家名声的人。
那位女修说不定掌握着能够证明淳子二人低劣德行的证据。
今日见过这等事的人都得死。
淳乾虽然与谢亦朝要谈和的姿态客气谦卑,心底却打着弄死对方的念头。
而谢亦朝的想法和淳家人在双方无意识间不谋而合。
麻烦暂时解除。
那装嫩的假少年临走前朝舒清晏喊道:美人,嫁给我做妻吧!
啪
哎呦。淳世喻抱着起包的脑袋,幽怨地瞪着打自己的魁梧大汉,乾叔你打得我好痛。
该。淳乾扛着重伤的司齐,步履平稳。
淳世喻委屈地撇嘴:乾叔,我是认真的,他不能动,别的您随意。
淳乾冷哼:司齐就是他伤的吧?
淳世喻夸赞道:乾叔英明神武、机智过人,没错。
淳乾瞧他色迷心窍的模样,就眼睛疼:心死在人手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淳世喻嘿笑道,实则不以为然。
留下撩拨话语便离开的三人,感受不到另一边骤然凝滞的沉重氛围。
谢亦朝握住舒清晏的手腕,输送自己的灵力,面色渲出极淡的冷漠:别看了,人走远了。
舒清晏:师兄,我惹你生气了吗?
你觉得呢?谢亦朝。
舒清晏柔软干燥的指腹勾到谢亦朝的掌心,在覆有薄茧的地方轻轻摩挲,声音软软的,很甜地撒娇:师兄,我错了,但我真的猜不出来。
谢亦朝反手与人十指紧扣,被对方蹭得心头泛痒,那点子火气磨去大半:清晏,我很强,如果你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我能帮到你,即使是他喉咙干涩,利用,也该知道哪种是最合适的。
然而,恰恰因为不是利用,才愿舍弃掉可跨级斩杀的元婴期剑修。
陷在不完全感里的人一时没想通,想通以后恐怕会更生气。
有些事舒清晏穷其一生都要去做,其它的全部排在后位,他唯能做的就是不让在意之人跟着他沦陷。
谢亦朝察觉到他的沉默,桃花眼微微眯起。
舒清晏以为对方暂时不会再理自己,已经做好被骂或冷战或分离的准备,结果眼前的风景倏地转变,阴影极具侵略性地笼罩住他。
你是不是认为我会失望难受,就此知难而退?谢亦朝抬起舒清晏的下巴,低头堵上那张红润饱满的唇,让我付出那么多,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山林里千百种绿的叶片簌簌作响,阳光降落西际,投射出昏暗的云霞。
荒郊野外着实不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谢亦朝垂眸注视着身前的人:你的身体明明很热,每被我触碰就热情地迎接,为什么还是没反应?
舒清晏额头的汗滑过眼角,墨发散乱贴着白皙的皮肤,被直截了当地讲出他那方面的问题,语调飘忽轻虚地回到,透出难得的咬牙切齿:谢亦朝,你有完没完。
由于抱着歉意,他非常乖地任人作为,可对方实在是太过份。
谢亦朝从后抱着人,肌肤温润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心情有些复杂和卑劣的欢喜:你不能恢复了吗?
舒清晏单手撑在粗糙的树干,隐忍地蹙眉:只此一次只有你可以。
结束时,天都黑了。
谢亦朝神清气爽,虽然没能真正吃到香香软软的甜品蛋糕,但禁欲多年总算开了点荤腥。
而舒清晏尽管未曾懈怠锻炼,身子骨依然娇气得不行,靠着谢亦朝勉强站稳,他的大腿根现在火辣辣地疼。
被他们遗忘许久的昏迷女修,迷迷糊糊地起了动静。
舒清晏推开对自己黏黏糊糊的人,嗓子微哑地说:我们先把那修士带出去。
遵命,娘子~得意忘形的谢亦朝,调笑。
舒清晏眼睫颤动,看了人一眼。
这一眼让谢亦朝有种自己翘起来的尾巴被捏住,要害掌握在对方手里的奇妙感觉,令他顿时变得正经。
至少表面如此。
谢亦朝暗下眼眸,冷眼凶人的清晏,真是想狠狠占有。
女修名白芷,是个普通宗门弟子,和同门师兄一起出山历练,就倒霉地遇见性子残忍的淳世喻二人。
她的师兄为给她拖延逃离的时间,已经丧命,而她原本也是要遭受折磨死去的。
淳家不会放过你的。舒清晏前世和淳世喻亲密相处过,自然知晓对方是何种德行,淳家对淳世喻又是如何护短。
淳世喻不仅是漠玄仙门的弟子,还是位列八大世家的淳家主唯一的亲生骨肉。
淳家主是八大世家里唯二的女性掌权者,名淳似梦,其实力、性格强硬无比,对待儿子万般宠溺,觉得自己儿子万般好,永远都是别人带坏儿子的错。
舒清晏厌恶地甩掉关于淳家的画面,那里的一切都让他恶心。
我不会连累你们,今晚我便会离去。白芷面白如纸,努力维持着平静和镇定。
她本人其实非常迷茫,宗门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也是于事无补,被两个金丹盯上追杀的她,不清楚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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