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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提案已经通过一年多了,秦正阳也算在议会里小有声望,但人红是非多,就不免有人质疑他搞出这个提案的目的,难免背后议论纷纷,秦正阳倒也没往心里去,这是与岳丈适当地保持了距离,有几次苏乐伊还同他抱怨过,秦正阳能混进议会,那也就是人精中的人精了,当初是对岳丈还抱有幻想,希望岳丈对自己入阁能有所帮助,如今他也算看得明白了。没多久,秦正阳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是叫他回祖宅吃饭,他带着苏乐伊一起回去了。
秦承业给了他一个惊喜,秋以南怀孕了,他即将有一个比他小四十岁的幼弟,秦承业难掩心中的喜悦不免多说了几句,也提醒苏乐伊也要早点给秦正阳怀个孩子,这恰巧戳中了苏乐伊的伤心事,她和秦正阳几年前有过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因为没什么经验,结果孩子流产了。秦正阳察觉到妻子的难堪,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随口就转移了话题:“这个好消息,你告诉秦项了吗?”
自从秦承业知道秋以南有了身孕之后,秦项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再怎么说,他都是私生子,而现在秋以南可以为他生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以后秦家的一切总比由一个私生子继承要体面得多,只是这种心思又不能让秦项知道,毕竟当年把他领回来培养就是为了接任秦家,所以为这事,秦承业也没少犯愁,正好秦正阳随口提到了,他也就不想再隐瞒了,毕竟眼前这个是自己的儿子。
秦承业喝了一口汤,冠冕堂皇地说:“还没有,我是担心他知道以后会多想。”
秦正阳也十分了解父亲,他会这么说,就是另有打算了:“可他迟早会知道的,这很难瞒得住。”
秦承业放下汤匙,拍了拍秋以南的手安抚道:“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替我劝劝他,秦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孩子,我可以把名下部分产业交给他。”
秦承业言下之意,打算拿出一部分产业把秦项打发了,但这谈判的事得由秦正阳来做,毕竟以后他要入阁所需要的财力还得靠父亲支持,秦正阳刚打算开口,被苏乐伊轻轻的拉了一下,她脸上堆起一丝笑意:“父亲,您都没把握说服得了秦项,正阳恐怕更不能了,而且正阳还欠着秦项一份人情呢,你这不是让他难做吗?”
秦承业微微一愣看着秦正阳问:“什么人情?”
秦正阳知道他不说妻子也会说,就干脆直接讲之前的提案是秦项给他出的主意,这才让他在议会展露头脚,结果听完秦正阳的话,秦承业勃然大怒:“他一个商人懂什么政务,你居然要他给你拿主意!有什么拿不准的,怎么不去问问你岳丈!!”
听到秦承业这话,苏乐伊不仅嘴角勾出一丝笑,因为这件事,她父亲也没少说落她,怎么连自己丈夫的想法都无法获知,这下子让秦承业替自己教训了秦正阳,自己也算出了口气。
秦正阳听完秦承业的训斥,擦了擦嘴只说了一句:“父亲,那我先走了。”说完看了一眼苏乐伊,示意她该走了,苏乐伊也不好多留,就随着秦正阳出了门上了车。
蓝阁里,景淑正在花园里亲自修剪她心爱的花枝,这时一个随从过来轻声说:“陛下刚回书房。”景淑微微点头,拍了拍手上残渣,径直去见了景朝仁。
景朝仁看到自己的小女儿过来,难得一见地开心,景淑也笑盈盈地在他身旁坐下低声跟他闲聊:“父亲,蓝阁好久没有喜事了,是不是也该操办一下了?”景朝仁知道她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以为她是想在蓝阁搞点娱乐活动,就问她:“想办什么娱乐啊?”
景淑指了指景言住处的方向说:“您的宝贝孙子,今年也不小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
景朝仁自从景言出柜之后,就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可以不用回避了,他亲手签发的令书,自己因为事务繁忙倒是把景言的事给忘了,他反问:“你这个做姑姑的,是有人选了吗?”
景淑摆摆手说:“这事还得问景言,得看他有没有意中人,我刚才看他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就不由地想到这个了。”
景朝仁最疼爱这个孙子,平日里景言总是温文尔雅,随和谦逊,却从来没见过他失神发呆的样子,景朝仁点了点头叫来秘书,让他去把景言请过来。
景言以为是祖父想念他了,就穿着随意得跟着秘书来到书房,结果却看见景淑也在,自从他两被秦项送回来之后,景淑只来看过他一两次,甚至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明白这担忧是为了什么。
“祖父,姑姑,找我什么事?”景言莫名地坐在下首。
景朝仁慈祥地看着他说:“刚才你姑姑问我,之前我签发的令书是否对皇室也有效,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倒把你忘了。”
景言惊讶地看向景淑,看到她冲自己点头,就明白祖父找他来是要提及他的婚事,因为他之前恳求过祖父不要插手,所以祖父也很尊重他的意愿。
景淑接着景朝仁的话说:“你可有心仪的男子?如果你们成婚,那法令就会得到民众的认同,推行得更广更顺畅。”
景
', ' ')('言表情有些僵硬沉默了几分钟,轻轻地摇了摇头,景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一眼景朝仁说:“景言就是性情太温和了,要不然我选几家让您和景言挑选一下??”
景言抬头刚想阻止,景淑立马心领神会地打断了:“放心,我会私下里,不会让外人知晓的。”
景朝仁想了想景淑办事还算妥帖,也就放心地点头:“那你去安排吧。”听到祖父已经发话了,景言自知再多说无益了,只得低下头一言不发,景淑又安抚他说:“景言,如果这其间,你有了心仪的人,也只管告诉我。”
景言无奈地点了点头,从景朝仁的书房退出来,景言两眼茫然,最终还是不能避免皇室责任吗?景言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初见秦项的那一天,那是秦正阳的婚礼上,作为伴郎的秦项已经初现男人的魅力,在场的女人们无不在偷偷议论他,他与那些贵族的后裔不同,他俊美却不失阳刚之气,锐利的眼神总能瞬间击中对方的心脏,即便身着昂贵的西装,也难掩他身上肆意的悍劲。
嫉妒也在男人间发酵,恶意中伤,秦项当场就亲手教训了那个对自己无礼的男人,男人的血溅落在他雪白的衬衣上,星星点点,景言当时担心他受伤,不由自主地递给他方巾,秦项连看也没看,接过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就直接扔在地上了,他的父亲冲进惊叫的人群,让保镖把他给押上了车子。他从未见过一个父亲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景言永远都记得秦项被人押走时的眼神,他以为那会是愤怒,可不是……
晚上,景言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见的场景,被打的人鲜血飞溅,甚至还落在了自己的鞋面上,他仿佛被吓傻了一样呆站在原地,他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再喊:快阻止他!,一切还如同现实一般,秦项把那个羞辱他的人打倒在地,只是他还没来急走近,秦项就转过头,目光与他相接了,秦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步步逼近他,然后一把扣住他的后颈狠狠地吻上了嘴唇,另一手粗暴地扯开了他的西装,衬衣,领带还摇摇欲坠地挂在胸前,秦项粗糙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胸膛,顺着身体,搂住了他的后腰,彻底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怀抱。景言的心跳得飞快,他们还在花园里,周围还有很多人在看,他怎么敢!!秦项的手隔着西裤用力地揉捏起他的臀部,景言加重了呼吸,秦项忽然停止了吻他,诱惑地问:“这么喜欢跟我做爱吗?”
景言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秦项的表情,秦项的话,清晰地留在他的记忆里,他满脸羞红,甚至有些自责,自己为什么连做春梦都会梦到他!!何况他早就有了心上人了……
景言想到这里,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倒回自己的床上,心想,也许他真的应该结婚了,不,谈个恋爱也好,他这是欲求不满了吗?
无论是景言还是秦项,谁也没想到天命难违,当景淑决定帮景言挑选一个合适的男子的时候,结果就早就注定了。几天之后,景淑果然带了几位对象的资料给景言看,大多出身都是贵族最次的也是家世极贵,景淑一边给景言介绍,一边观察着景言的表情,景言一直都兴趣缺缺的样子,景淑只好安慰他说:“不急,这些要都不喜欢呢,我在帮你选。”
景言已经翻看到最后一个人了,正当他合上资料的时候,一张照片从里面滑出来,景言一愣,捡起了照片,景淑忙解释:“这是秦家的老二,因为出身问题,我一开始就先拿掉了……”
景言自然知道是什么出身问题,就反问:“他不就是救我们的人吗?姑姑也以出身论英雄吗?”
景淑拿过照片笑了笑说:“我是担心父亲那关过不去。”
景言点了点头反驳:“到底还是我结婚吧?”
景淑一听这话就明白秦项有戏,拍了拍景言的肩说:“你说的有理,这事儿我会劝说父亲的。”
景言本来是想替秦项说话,证明出身不能说明什么,结果不知景淑怎么就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了,他又不好再收回刚才的话,景淑收拾好所有人的资料,直接去见了景朝仁,并将自己与景言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了景朝仁,还说:“想必是因为秦项救过我们,景言就对他有了好感?”
景朝仁不置可否,招呼自己的秘书,让他去替自己查一查秦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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