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木低下头,紧闭着眼睛,热水源源从头顶上冲下来。冲了有三四下,他甩了甩头,对傅知珩说:“爹地,睡包的耳朵会说话了。”
很久没给儿子洗过头了,手法难免有些生疏,傅知珩赶紧拿毛巾给他擦一擦耳朵周围的水:“耳朵还难受不难受?”
小家伙摇了摇头,仰着头冲他笑,黑黑亮亮的眼睛弯弯的看着他:“它没有说话了。”
洗完澡后,傅嘉木换了身舒爽的衣服,被傅知珩抱到床上。
摊开手里的大毛巾,傅知珩覆在小家伙的脑袋上,给他把头发的水擦干。
傅嘉木盘着小腿坐在床边,乖巧极了。
平常都是小郑叔叔给自己洗的澡,虽然刚刚爹地给自己洗澡的时候耳朵差点进水,但他还是喜欢爹地给自己洗澡,要是以后爹地每天都能给他洗澡就好了。
给儿子擦完头发后,傅知珩让小家伙自己看会电视,他自己也去洗了个澡。
时间已不早,今天也累了一天,傅嘉木看了不到五分钟电视,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傅知珩担心他饿了,还打算带他出去吃点东西,洗完澡出来倒是没料到小家伙看着电视就睡了。
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但没有立刻把人抱到床上去睡,而是静静的坐在那儿。
肉嘟嘟的脸颊上泛起熟睡的红晕,像个小苹果一样可人,看得傅知珩眸光越发柔和。
他伸手,拨了拨小家伙额前凌乱的头发。
这时,小家伙突然睁开眼,瞅了他一眼,喊了声“爹地”后又困倦的闭上了双眼。
傅知珩摸了摸他的头,便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
慕澔洋跟于曦在这里举办完婚礼,紧着就开始度蜜月,所以三十一号来参加婚礼的亲属基本上都回国了。
傅知珩和傅嘉木继续逗留了一天,去了r国东部很受小孩子欢迎的童话王国,玩到天黑才回酒店休息。
吃了晚饭,大概九点多钟,慕澔洋拎着瓶就来敲门,把傅嘉木送到楼上陪于曦后,才又下来一趟。
“跟于曦吵架了,跑下来借酒消愁?”傅知珩衬衫领口开着,露出流畅的锁骨线条,性感惑人。
慕澔洋把酒推到他面前,翘着二郎腿靠在旁边,轻轻摇晃了下酒杯,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他啜了一口,瞥了傅知珩一眼:“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还不是看你一副被人甩了的样子,我老婆担心你,特地让我下来开导开导你。”
傅知珩低哼了声,身体朝前微俯,端起桌上的高脚杯,睨了慕澔洋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别不到一个月跟我说于曦要跟你离婚。”
“靠!”自己好心来开导,这人却诅咒自己,要不是看在彼此认识近十年的份上,兄弟没得做了。慕澔洋磨了磨牙,瞪了他一眼:“自己讨不着老婆拿我开炮,你丫真欠揍!”
傅知珩没说话,沉默的喝着杯子里的酒,直至一滴不剩为止。
他把酒杯搁到桌上,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惆怅。
“到底是哪个女人把你折磨成这样?”说实话慕澔洋是真好奇,本来他觉得于曦就很难搞了。“天底下的女人图的无非就那几样,钱,房子,车子。”
傅知珩慵懒的抬眸:“于曦图你这些?”
“……她除外。”
傅知珩抬眸,眸色深邃幽深,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见底。
眼底的浮光不停波动,良久才归于平静,喉结上下滚动,他的嗓音微哑:“都是我当初的自以为是,造就了现在的后悔莫及,如果时间可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