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下车。”萧宴道。
陆氏的那些鸡毛蒜皮,他才懒得去听。尤其是在这女人面前,他更不可能对陆嘉逸的“事业”多感兴趣。但是一定要让那女人亲耳听一听,陆嘉逸到底是怎么算计她的。
杨子明见逃不过去了,也就只能在车上给陆嘉逸打电话。
九点,闹钟准时响起。杨子明关了闹钟,就打算拨通电话。
“开公放”,萧宴道,“让沈心白听。”
“不好吧……”杨子明话还没说完,看到萧宴那恐吓的眼神,就只好照做。
萧宴下车,示意沈心白留在车上。
“陆总”,杨子明道,“今天情况还是昨天那样,没什么特殊的事情。”
“沈心白没给你打电话?”听得那头陆嘉逸道。
杨子明看了沈心白一眼,道:“没有啊。”
“新闻上说,去大马去澳洲的那趟航班失联了,这样,你给我订从大马到美国、美国到加拿大、加拿大到日本。订这几张机票,每一张的时间隔开三天或两天,别太统一。”
“为什么?”沈心白给杨子明做了一个口型,“为什么……”
杨子明咬咬牙,只好问道:“好,我马上去订。只是……陆总,为什么啊?”
“你别管,我自有安排”,陆嘉逸道,“如果沈默问起,仍旧说联系不上我,仍旧要很着急的样子,明白吗?”
“哦,好,陆总。”杨子明一直急着想要提醒陆嘉逸,但是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陆嘉逸又问了集团几个董事的动静,听得都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挂断电话。
可能现在陆嘉逸那边,心情十分平静,但是沈心白的心里却是平静不了。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真的不愿意相信,陆嘉逸居然会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她担心,就是为了让她因此而记恨萧宴。
只是不知道,陆嘉逸这接连转机,意义何在?
显然问杨子明是问不出来的,因为杨子明自己都糊涂了。
“沈总,我想陆总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不是故意想骗你的。”杨子明忙解释道。
但是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显然沈心白更相信她亲耳听到的话。
“哎!我真该死……哎呦……哎呦……”杨子明自责不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但是忘记右手被萧宴拧坏了,这么一抬手,可是把自己疼得不轻。
“行了,你也别自责了”,沈心白道,“就算不听你的电话,仔细查一查,早晚会清楚的。”
沈心白看了眼外面那位,道:“你以为,那位想要查清楚什么事情,很难吗?”
“那这话也不能由我诱导出来啊,我实在太对不住陆总的栽培了……”杨子明道,“沈总,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和陆总闹脾气啊?你仔细想一想,或许陆总真的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故意要这么做的呢?有时候我也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想要看小凌……”
“行啦”,沈心白道,“别啰嗦了,快点儿去看手,回来接小凌。我还记着回家哄孩子睡觉呢。”
敲了敲车窗,示意萧宴上车。
萧宴可真是够正人君子的,说不听,就背对着车窗站着。仰头望夜空,颇有诗人风范。
带着杨子明去医院看了下,开了些祛瘀消肿的药,就让他打车回维纳斯歌剧院了。临走前,杨子明还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可千万不要对陆总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不然我的工作就没了!我房贷车贷一大堆呢……”
沈心白当然不会说是杨子明说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去质问陆嘉逸的勇气。总觉得保持着和平状态,挺好。她不想要再次和陆嘉逸对峙。如果陆嘉逸真的铁了心的药盒萧宴较量,真的当着她的面儿,和萧宴宣战,她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路上萧宴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一些事情似的。直到进了小区,萧宴才放缓了车速,问道:“想清楚了?”
沈心白摇摇头,问道:“你说,陆嘉逸为什么在知道大马去澳洲的那趟航班失事之后,又让杨子明买什么去美国的、去加拿大的、去日本的?而且每一张票的时间还要间隔两三天左后。他现在人根本就没有出过,买那么多票,有什么用?”
“你想了一路,就在想这个问题?”萧宴问道。
沈心白点点头,道:“真的很难理解,想不通。”
萧宴沉默了一会儿,道:“很简单,他就是想通过这些机票,让你着急。之前说他消失,我们不是很快查到他去马来西亚了?而且你还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杨子明,显然你知道这消息之后,就不担心了。这样他对于这次离开,想要的效果就没有达到。”
“既然我们能查,那就让我们查”,萧宴道,“我们查到的地方越多,却反而等于什么都没查到。因为他没有道理两三天之内就转机。这样一来,你不是又能发慌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把责任归咎到我的身上,认为我是随便查出一些地址来糊弄你。矛盾不就又深了些?”
沈心白看看萧宴,觉得这小子简直可以去做心理学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自以为自己说得很透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