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萧月白没有想到凤如月会亲自上门,她在闺阁内尤其不待见这个女人。
可没有办法,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一个人在这里伤心,那人来关心过你吗?”凤如月勾唇浅笑,“你当她是朋友,她当你是什么?”
“你少来挑拨离间,我不是那种任由你挑唆的人。”
萧月白怒斥一句,骂这个女人心术不正。
可是凤如月却急需道。
“你大概不知道吧,凤轻轻给温言介绍了好几个千金,温家这段时间一直在撮合给温言娶妻。”
凤如月掩着嘴,笑了。
其实这件事情,跟凤轻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凤如月却直接将这一切缘由都推到了凤轻轻的头上。
“怎么会这样?”萧月白一下子僵住了,她摇摇头,“不可能的,她明明知道我喜欢温言,怎么可能给他介绍新的女人。”
凤如月咯咯咯的笑了,笑萧月白天真:“你有几天没见过她了,在凤轻轻的世界里,你这样的人,可有可无!别到时候温言娶妻,你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萧月白的神色完全变了,她张合了嘴巴,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凤如月挑拨的多么厉害,而是她也动摇了。
温言喜欢的是凤轻轻,而今那个女人为他张罗未来的夫人。
“她到底像做什么,想要左右所有人的亲事不成?”萧月白深呼吸一口气,想起之前凤轻轻说她跟京墨倒也挺般配。
她不由得浑身一颤,大概凤轻轻就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吧。
“现在可是我来提醒你的,你不妨去问问看,到时候再回过头来想想我说的话。”
凤如月一笑,眼看着这个蠢笨女人已经上钩了,她便从国公府离开了。
温家这段时间,也很着急在筹备这件事情。
说是温家大夫人也就是温言的母亲,身体不太好,想在闭眼之前看到温言成亲。
凤轻轻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她因为傅无涯的事情想去给外祖母道个谢。
可没想到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外祖母在跟温言交心的谈话。
“娶妻当娶贤,我瞧着这个杨家姑娘就不错,不过得你点头才是。”老夫人满面春风,温家很快就有喜事了,她看着凤轻轻过来,也是着急忙慌的让她坐下,“你表哥好事将近,你也帮着看看。”
凤轻轻赶忙摆手:“可不要了,这又不是我娶妻,我能给什么意见。”
“言儿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就怕他太顾及我的感受,你瞧这个杨家姑娘怎么样?”
老夫人将画册摊开,一一给凤轻轻过目。
凤轻轻也就是凑个热闹,她并没有真的想为温言出谋划策。
“人如何,倒不如接触一下,真要成亲的话,还得看相处的感觉。”凤轻轻并不认同直接成亲,可她也不想自己的话影响道什么。
老夫人点点头:“言儿,你意下如何,你娘的病,如今急转而下,我也是没料到的。”
“姨母怎么了?”凤轻轻眉头紧皱,怎么就到了要成亲冲洗的地步,之前也没有听说这些。
温言的情况不太好,他的情绪低落的很。
“其实母亲这是顽疾,之前生我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这些年越发不太好了,她自己说是大限将至,我也不敢辩驳什么。”
温言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母亲的遗愿,他肯定不会违背。
凤轻轻点点头,她正要说什么,门外有人进来通传,说是国公府的小姐来了。
温家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姑娘倒是挺好的,国公府高门大户,可惜如今跟世子爷许在一块,是我们言儿没福气。”
“外祖母,这感情的事情,他们心里最清楚。”凤轻轻不敢掺和这些事情。
等到萧月白进来的时候,一看凤轻轻果真在这里,她的心里便不乐意了。
面上表现的尤其明显。
萧月白直接让温言出来,她有些事情要单独跟温言说,也不想院内那两人掺和。
温家老夫人皱着眉头:“虽说规矩礼仪不那么好,但是温家不讲究这些。”
“缘分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多谢外祖母,在十三王爷中毒的时候,给予那么大的支持,要不是温家的药材,十三爷这条命,怕是悬了。”
凤轻轻叹了口气,也的确是这样。
她的医术再怎么高明,若是没有药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是徒劳。
老夫人一下子惊了:“十三王爷好了?毒彻底解了?这才多久,那毒就解了?我的好外孙啊,当初我就说你母亲有学医的资质,她偏是不听的。”
老夫人激动的抓着凤轻轻的手,诸多感慨,都是满满的惊喜。
凤轻轻点点头:“的确是解了,我也没想到运气那么好,还以为要再等上一段时间,可谁知道那天晨起,直接就弄对了。”
凤轻轻倒也谦虚的很,没有把那些功劳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说多少有运气的成分,可老夫人知道,这一切都在于经久的积累。
“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做个王妃,倒不如跟着外祖母回温家吧,你这一手医术,绝对天下难比。”
老夫人野心勃勃,这一年一度的医毒大会,也要开始了。
她见凤轻轻这般,自然是想她也去凑一凑热闹。
没准就得了个“神医”的头衔,可是凤轻轻志不在此。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没有人管我。”凤轻轻笑着道,“再说了,学医本就是为了悬壶济世,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利。”
老夫人感动的很,没想到这孩子脑子里居然有这么深的觉悟。
她拉着凤轻轻的手,又是一阵感叹。
而此时。
被萧月白带走的温言,有些忐忑:“不知道萧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
“呵,现在连称呼都这么生疏,温言温大少这是要娶妻了,我这不是来恭喜你么。”萧月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恭喜温大少佳偶天成,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这样的荣幸。”
温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的很。
“承蒙姑娘关心,还未定好哪家姑娘,得多听听祖母的意见。”温言轻声道,他早就拒绝过萧月白了,就不该给这个女人不该有的念头。
起码在距离上,他们都保持的很远。
萧月白被这几句话弄得更加来气,她怎么都想不到温言居然要娶妻了,还是随便在那些画册上挑一个。
她就那么不堪吗?连那群人都比不上。
萧月白轻哼一声:“也是,毕竟别人让你娶谁,就娶谁,温言,你还真是没骨气!”
“姑娘教训的是,可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言轻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这样说。
萧月白咯咯咯地笑了,此刻的她,心头酸涩难耐。
“萧姑娘不也一样吗?和亲南疆,比我这样的婚事更是没有主见,不过甚好,你与世子爷情投意合。”温言继续说道,好像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萧月白鼻尖一酸,她抬头:“是啊,我也要成亲了,到时候还请温公子来讨一杯喜酒喝呢。”
什么狗屁的情投意合。
萧月白真的想掰开这个男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可她很清楚,温言的心里没有她,所以这一切说辞才显得那么的直白,而且没有任何深邃的想法。
萧月白笑了:“我今天来,也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情,在山上采药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女人站在那儿,明明知道答案兴许不会让她满意。
但这大概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了,她不问出来,往后都会活在遗憾之间。
泪水从萧月白的脸颊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