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景修因为这几日朝政繁杂,而刚好能和自己谈心的人又被他下旨不许进宫。所以烦躁不堪,遣退了侍从,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内散心。
“唉……”坐在湖中凉亭上吐出老长的一口气,景修忽而听见湖边灌木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么晚了,究竟会是谁?好奇之下,他悄悄地靠近了传出声音来的那一块灌木丛。
一个少女蹲在那里,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借着月关也只能知道这人全身都抖得不行。
“你是谁?”
“啊!”简单的问题却让对方惊叫着弹起身。
景修这才看清了对方,不正是那个萧丞相的闺女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虽然今日的功课早就结束了,但是眼前的人一直在宫内呆到了夜幕降临。
姗姗好像才反应过来问话的人是谁,一把扯住景修的袖子惊恐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了?”景修皱眉,考虑到对方是南宫宇的师妹所以没有把她推开。
“太后!太后真的是妖怪!”姗姗说这句话时本能的把声音压低,目光呆滞好像是受到了惊吓。
如果单单是南宫宇这么说,景修倒可以理解为恃宠而骄。但姗姗也这么说,她准皇后的位子还是太后给的,看样子也不是个傻到会把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拿来开玩笑的人。
景修拍拍姗姗的背,低声道:“妖言惑众,祸乱后宫可不是小事。”
此时,姗姗神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慌张了,她十分肯定的对景修道:“你跟我来,我保证我绝对不是乱说。”
将信将疑,景修跟着姗姗摸黑地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土包前。
这里是哪里?景修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觉得有点眼熟但怎么也想不出是哪儿。偌大的皇宫,有时难免会记错地。
姗姗带着景修绕路到土包后面,转过头指着一处让景修看去。
“土包有什么……”景修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出来,姗姗手指的地方,露出了一只人手,周围被一些杂草和灌木枝条掩盖若不仔细看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况且此处一看就是人烟寂寥之地,平日也没什么人来往于此,是一个绝佳的杀人抛尸之处。
“你……去把那些树枝抛开……”姗姗还是不回头,来这里后她说话都是在发抖。
景修依言抛开了树枝,一个半张脸被埋进土里的人头赫然冲入了他的眼。景修吓得对了几步,好歹他是上过沙场的,一个死人到不足以把他吓着。只是这人,他认识。
“走!”景修牵着姗姗的手,快步走出了这里。
上书房内,烛火摇曳。
“你为何会发现那些?”景修压低了声问道,其实他不是怕别人听见,压低了声是怕自己露出害怕的迹象。
姗姗泪眼婆娑地把南宫宇交代她的事一一说出,“皇上,那个在寝宫里坐着的不是太后啊!她是妖怪!你赶快想办法吧!”
景修沉默不语,土里埋着的那人是前几天太后说让她出宫享福的奶娘。这奶娘一生侍奉在他们母子左右,母后一直把奶娘当做自己的小妹,怎会这般?死状凄惨,还有手臂的异常扭曲,均非人力可为。
“今夜你先回去,记住此事断不可以声张。我自会安排。”思索片刻,派人将姗姗送回了萧府。
第二日密旨传入,找来了南宫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