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之人”白衣人淡淡出声,低沉清冷的嗓音字字梦魇般魔魅人心。
“黄口小儿”中年男人野蛮地擦了嘴角的血哼了哼,突然祭出长剑便要攻过来。
“保护好她”白衣人突然将琉玉往岳三娘的方向一扔恰到好处地扔到她怀里。
两方人马厮杀成一片,两方势力相当却是难得的盛况,但是琉玉没闲心看那么多,拉着岳三娘便要走,“我们快走”
岳三娘疑惑地望了眼白衣人方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扶着琉玉迅速远离了这战场。
身后厮杀不断,黑青两色人影攒动挥刀取命,白衣人与中年男人打得难解难分,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琉玉两人的动作,当即冷了脸色,暴起一脚踹中中年男人的胸口,与此同时宽大的袖袍涨起一柄黛青玉白两色玉雕长剑从袖口划出修长如玉的手握住剑柄,内力催动下,长剑如有生命般绕着中年男人转动,血色弥漫,中年男人全身上下被划开无数道血淋淋的口子,那剑顿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绕着他转的越发得劲。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幕黑的天际,中年男人一边闪躲却始终逃不开魔剑捉弄的爪子。
“青冥”一声不太耐烦的低沉呼唤之后,修长如玉的手突然伸出,那剑瞬间受了召唤退回主子的手里,白衣人轻眨凤目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意,在中年男人尚未从侥幸活命的庆幸中回过神来之际,他动了。
白袍飒飒飞扬,被白玉簪别起的墨发狰狞着四下张乱似要冲破玉簪的束缚,来自强者的无上内力自他身上源源不断四散开来,周围的人顿时感到心脏一阵抽搐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滴落。
白色人影动若揽月摘星九天之神,仅仅一瞬他已经欺身到了中年男人身前,手中‘青冥’一晃那人当即人头落地,到死也张着不敢相信的圆目。
“全部拿下”一身冷喝,青衣侍卫只见一片残影划过已经不见了白色身影,只看见黑漆漆的夜空下死不瞑目涣散的黑色瞳孔。
“是”
一众青衣侍卫齐齐应声,气势如虹。
没有了主上的威压他们要再对付这些没了领头人的散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边,琉玉与岳三娘没有丝毫停顿地翻墙避开衙仪进了三娘赌坊,没了危险,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神经一放松,琉玉顿觉心口闷痛,头昏眼花,似有刺骨的寒意从足底蔓延开来直席遍全身。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冰冷刺骨,琉玉便失了直觉。
“锦玉”岳三娘突然觉得手上的人变重了,偏头一看,见琉玉竟然晕过去了,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小脸附上凝固在脸上嘴角红灿灿的鲜血竟给人一种她已经死了的错觉。
岳三娘不敢耽误,伸手将琉玉打横抱起带进屋放到床上。
“来人”岳三娘对外喊了一声,很快就有小厮急匆匆跑来,“老板娘有何吩咐?”
“去找大夫”岳三娘沉声道。
那小厮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可是州衙的人还没离开,怕是不能出去”
岳三娘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么些人就能拦住你吗?”
“可是主子有交代我们不能暴露”那小厮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岳三娘脸色瞬间冷了,“到底现在我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我命令你,就是硬闯也给我立刻拎一个大夫过来”
“……是”知道岳三娘发怒了,那小厮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转身下楼。
岳三娘妖媚的脸上此刻附满冰霜,尤其是摸到琉玉冰条子似的身子,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愧疚,但也紧紧只是一瞬又被狠厉的坚毅所取代。
小厮离开不过片刻,安静得可怕的赌坊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不好了”刚出门去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回来闯进屋,哆嗦着道:“老板娘,不好了,有,有人闯进来了”
看他这副吓得手足无措的模样,岳三娘几不可见的拧眉,什么人能将他吓成这样,脑中白光一闪似是想起什么。
岳三娘‘噌’地站起身将刚拿来的热帕子扔到那小厮身上,沉声道:“看好她”接着便急步出门顺带将门死死关上。
楼下大厅中涌入大批青衣侍卫将守在四处的官差衙役取代,神色肃然地将赌坊里的丫鬟小厮圈成一团,他们每个人的手上皆是一具死不瞑目的死尸,那些丫鬟小厮们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青衣侍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尤其是看到众青衣卫为首手持‘青冥’,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的白衣人。
明明魅惑得如昆仑雪山间的飞狐,清冷得如九重天阙不食烟火的月神,偏生他手上诡异的玉雕青剑散发着魔魅的幽光,点点鲜血自剑身缓缓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来自地狱的‘嘀嗒’声。
“啪,啪,啪”三道有节奏的巴掌声响起,岳三娘一袭妖娆的红衣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吐字轻诮暗含讥讽,“想不到堂堂南阳王爵世子竟这般烂杀无辜,私闯民宅,倒叫三娘大开眼界了”
白衣人也就是琉云笙冷若冰霜的眸子扫向她,淡淡道,“她呢?”
这一眼看得岳三娘后背发凉,竟生出胆怯之意,她暗自咬牙轻漫道:“世子说的她,指的是何人?”
琉云笙没什么耐心地举起青冥剑尖直指岳三娘的心脏,“把人交出来”。他的声音苍白冰冷地没有任何感情,如玉珠落盘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颤。
岳三娘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但见她轻轻退后两步避开青冥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气,勾魂笑道:“她并不想见你”
几乎只眨眼的功夫,琉云笙闪身飘到岳三娘跟前,没错是飘,那般出神入化的轻功就是完全就是仙人仙术魔神魔术一般鬼魅,他修长如玉的手一把掐住岳三娘纤细的脖颈,令她瞬间涨红了脸呼吸困难,“她呢?”他轻声问,平静的面色上蕴含着风平浪静后的波涛汹涌。
赌坊里的人都能感受到来自地狱的阴森杀伐之气,各自缩了脖子不敢发出声音,哪怕担忧他们的老板娘也没有人敢贸然动手。
青衣侍卫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直视他们主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气,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的主上从来都是清冷淡漠的,如今这般鬼神附体的残忍模样比之战场上惨绝人寰的森森白骨更加令人窒息。
岳三娘呼吸愈发困难,却是没有就此妥协,而是勾起一双魅色的眸子如丝的深情凝望着琉云笙:“世子你说,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人快?”
别的人没听懂她的话,琉云笙却是听明白了,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想试试?”
岳三娘有些艰难的轻笑出声:“应该是我问世子,你想试试吗?试试是你的人先从这里冲上二楼杀了我的人快,还是就在她床边的我的人杀了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