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侠黑起自己的来也是不遗余力的。
林子颖晃荡着手脚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把纸卷放在丁哲阳面前晃动了两下,阴阳怪气地问道,是呀,班长大人,谈谈呗。
虽然已经放学了,但是留在教室里做作业聊天的同学还是为数不少,见到门口这一幕,不少人抬起脑袋,好奇地张望了过来。
班长大人,听说你这个班长的职位这个学期就做到头了?下个学期我们应该是要投票选干部了吧,你觉得你还能够当下去么?
听完范侠的话,半个教室的人都笑了。
有病
丁哲阳根本不想和他们说话,低着脑袋继续往教室里走。
别啊班长,说说呗。我们都好奇死了林少,你想当班长不?要不下学期你来和丁班长竞争一下?
范侠把住门框,阴恻恻地笑道。
不了不了,学习压力太大了。我怕我当了班长后,也沦落到倒数第十名怎么办?我爸爸还不打死我?
林少和范侠一搭一唱,就跟说相声似的,把教室里的同学们都逗乐了。
宁小北冷眼看着丁哲阳紧紧地握住拳头,一张原本还算白净的小脸涨成了猪肝色。
丁哲阳这次考试成绩退步的如此厉害,估计闫老师自己在年级组长那边也交代不过去了,于是把他叫到办公室里痛骂了一顿。
让开!
丁哲阳伸手去推范侠。
推谁呢?找打啊?
虽然范侠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不过他足足比丁哲阳高出一个脑袋不止,黑着脸的模样着实气势惊人,把丁哲阳吓得不由得倒退了半步。
行了,走吧。别理他。
宁小北推着范侠的肩膀,连看都不想多看丁哲阳一眼,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只会拍老师马屁的马屁精。我本来以为你至少还会读书呢,没想到连我都考不过,呸!
范侠明明已经走到台阶边了,临了临了还回头又将丁哲阳羞辱了一番。
丁哲阳听着满教室的起哄笑声,只感到一阵无地自容。他颓丧地趴在桌子上,把脑袋埋进了肩膀中。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慢啊?我都等半天了。
兄弟两人走到自行车棚边,常乐蕴已经取好了车子,在那边等了他们半天了。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多管。
范侠学着港剧里的老封建说话,话音未落,啪啪两记巴掌落到了他的肩膀和后背上。
说什么呢!
宁小北和常乐蕴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靠,我老大打我就算了,常乐蕴你也打我?我是来保护你的耶!
范侠夸张地抱着肩膀说道。
自从上回在筒子楼下面被愤慨的人民群众,尤其是妇女群众们打了一顿后,常乐蕴的废物老爹夹着尾巴就逃跑了。
但是根据常乐蕴的观察,在那之后连续几天里,在学校门口和他们所住的小区外头,总有人在试图跟踪她和她妈妈。这段时间里,常乐蕴连每周都要上的小提琴课和芭蕾舞课都停了,唯恐真的又遇上常伟强。
范侠回家省亲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跟他爹范建说了。
他爹不愧是多年混迹在江湖中的老油子,立马推测出常伟强恐怕会用女儿来威胁王伊红就范。
因为过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了,这时候社会上各行各业都在收债,那些放高利贷的自然也不例外,会更加穷凶极恶,变本加厉。
范侠回到舅舅家后,把范建的推论好一顿添油加醋地说了,赵景闻和宁建国在撇除他自己加上去的那一通屁话后,认为范建说的很对,他们要想办法保护常乐蕴的安全,不能让她落在那个丧心病狂的爸爸手里。
三家人家商量了一番,干脆决定这段时间让他们三人结伴上下学。宁小北和范侠虽然也是中学生,不过好歹是两个半大小子,真的遇到危险还是可以保护小妹妹的。
于是从那之后,他们三个就天天一块行动了。
王伊红对此很是不好意思,又是请客他们几个吃饭,又托人去国外专门买了正版玩具送给他们。
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范侠本来对于他和老大的队伍里硬是要插|进一个小姑娘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在收到了他最爱的迪迦奥特曼和高智能方程式赛车的玩具后,当时就拍着胸脯表示阿姨你放心吧,我会做一个合格的保镖的。
常乐蕴,听说你这次考了你们班第三名,是真的么?
宁小北推着车子走到王乐蕴身边问道。
被年级第一问这种问题,真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羞愧。
常乐蕴笑的眉眼弯弯地说道。
那就是说,等到下半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你就能来我们一班读书了。
还要请学习委员多多关照。
常乐蕴笑道。
虽然头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扭捏,不过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常乐蕴就逐渐和他们熟悉起来了。
常乐蕴不但长得随她妈妈,而且从小学习各种才艺,很有气质,是宁小北梦想中的妹妹。
他私心想着,要是老爸真的和王阿姨结婚,哪怕他们不再生属于他们俩的孩子,有这样乖巧的女儿承欢膝下,想必老了之后也能感到快乐和安慰。
范侠人呢?他找不到自己的车了?
两人站在车棚外等了好久,才见到范侠笑的一脸促狭地跑了出来。
快,快走快走。
范侠快步推车车子,赶鸭子似得把他们往前头赶。
你干嘛去了?
宁小北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一定没干好事。
我去拔气门芯了,快走快走,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什么?
三人出了校门,先后骑上各自的自行车,骑在三人中间的范侠双手脱把,绘声绘色地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就那么一拉噗嗤,没气了。我看他们一会儿怎么回家。
他们?
宁小北越听事情越不对劲,谁们?
还有谁?丁哲阳和老班的车呗。哎,就是教师车棚离得有些远,不然我天天去拔。
所以你究竟干了几回这事儿?
宁小北听了都无语了。
难怪隔山差五他就能在学校附近的修车摊见到闫冰如骂骂咧咧在那里修车,这回总算知道原因了。要知道学校门口修车摊的糟老头子坏得很,别人的摊子打气筒用一次三毛,他要收五毛。装一个气门芯,别家一块,他要收两块五。一般只要车子还推得动,学生都不乐意去他家修理。闫老师的气门芯总是丢,一丢就寸步难行,可不是总要光顾老头修车摊么。
也没几回啊。再说了,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有几回我才到车棚就发现她的气门芯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