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辣椒地,看见过半辣椒已成熟,红红的挂在枝头上。
她想,今天要把这里的红辣椒都摘完。因为摘辣椒是项体力活,需要弯腰或蹲下,对年轻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老人却是一件苦差事。
她埋头忙起来。
流氓在一旁递篮子给她。
两人配合默契。
水奶奶不一会儿也来了,站在田头笑眯眯看着他两。
园子挨着大路,行人从这里经过。
大部分都是村中居民。
看见这一幕,自然要说上几句:“哟,孙子带女朋友回来啦?”
“哪家的姑娘啊?”
“这姑娘不错,好勤快。”
“水婆婆以后享福啰。”
“什么时候办喜酒啊?”
水婆婆笑着与他们寒暄。
流氓淡定从容的应对。
小花埋着头,不敢看人。趁不注意,悄悄对流氓说:“村里人看见了,以后可不好办。”
也怪她考虑不周,不该跑出来,应安静待在屋里的。
流氓却浑不在意,“以后再说啰。”
也只能这样了。
之后来了一个流氓的熟人找他有事,他先行走开。
水奶奶还在与人说话。
那人与水奶奶关系熟络,聊了好一会儿。
她感慨:“你孙子眼光高,这突然说谈就谈了,真叫人意想不到啊。”
水奶奶附和着:“现在不都讲那什么缘分嘛。”
聊了一阵,那人也走了。
水奶奶走进地里,搭一把手。一会儿后她说:“小花。上一回我让你当孙媳你一百个不愿,怎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小花心里一咯噔。
难道是刚刚那人的话让水奶奶心生疑窦?
她斟酌着回答:“嗯……这个……”
心里焦急,流氓怎么还不回来,她口齿愚笨,一下子想不到合适理由。其实这种时候一个娇羞表情就已足够,无需多言,自然叫人一目了然。好在她这一结巴,倒起到类似作用。
还是水奶奶自己给她解围:“是不是他对你死缠烂打?”
小花不知如何回答,只模棱两可的微笑,算做默认。
“他的作风我知道。脸皮厚过城墙。”
小花不敢做声。
“你们在一起还没多久吧。”
“……是。”
“他告诉你我生病了吗?”水奶奶笑眯眯的问。
小花谨慎的答:“他那天在店里说起……我就也知道了。”
水奶奶依旧眯着眼笑:“这小子。”
这时又有一村民路过,水奶奶与那人招呼,总算打岔过去。
小花呼出一口气。
不久后流氓返回。
水奶奶腿酸了,她先一步回去。
等她身影消失不见,小花便将刚刚水奶奶的问话告诉流氓。
“水奶奶是不是怀疑了?”
流氓扬一扬眉:“早说过她精明的很。”
“那要怎么办?”小花忧心。
流氓原本要说放心,那两个字已到他喉咙处,可是看着面前紧张的面孔,突然心念一动,悠悠说道:“只有更加小心啰。不要再让她看出其他破绽。”
这个提议在情在理,小花点点头。
没多久活儿干完,两人随即回家。
小花在前,流氓在后,提着一篮红红辣椒。
水奶奶正在摘菜:“中午吃腊肉水饺好不好?”
小花没有异议。
她帮忙和面,擀饺子皮,剁馅儿,有条不紊。
之后与水奶奶坐在桌前,慢慢包饺子。
她问水奶奶:“还有什么活儿要干的吗?我下午帮您都干了。”
水奶奶还未说话,流氓倒是笑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干活啊。你忘记我们来时别人嘱咐过你:第一次上门,少干活。”
小花桌下踢了他一脚。
下午吃过饭,便没有什么事。
水奶奶种地不多,繁重的农活流氓都已请工人全部做完。水奶奶就打理打理菜园子,再喂一些牲畜。
她自己都无事可干,更别说小花。
三人坐在堂屋看电视。
几个孩童从门上路过,手里用草绳穿一串小鱼,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水奶奶看见,便提议:“你们要不要去钓鱼?晚上我们熬鱼汤喝。小花,这里的小野鱼味道特别好。”
小花看一看流氓。
流氓问:“想去吗?”
小花有这个兴致。她听说过小野鱼,个头不大,却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对老人身体有益。
流氓带她去池塘。
池塘就在不远处,与流氓家的院子遥遥相对。
他们带上桶和钓鱼竿来到塘边。
那里正有几个小孩在抓鱼,满头满脸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水。看见他们,有一点腼腆,提着桶稍微走开一点,又不时偷眼瞧他们一眼。
流氓明显是熟手,只见他穿线,挂钩,抛饵,动作熟练利落。
不到一会儿,鱼线微微一颤,他猛的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在空中奋力挣扎。
起先小花认为他运气好,谁知接下来他几乎百发百中,一条接一条的钓上来。
孩子们忍不住欢呼,几乎是崇拜的靠过来。
流氓心情不错,分给他们一些。
孩子们十分高兴:“你抓泥鳅是不是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