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戎安找了一个安静点的角落,回他的电话,“什么事?”
“公司暂时没有什么事,我一会过去。”仲长舒回答道,虽然现在他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戎安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安伯如果知道你过来会不高兴。”
“如果不去我会内疚,我先去身体不行我在离开。”
南戎安想了一下,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自私,安伯到死也没有和他相认,既然他执意要来那便来吧,“好,我让人去接你。”
“我自己过去。”南戎安现在是公司和家里两头难,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地方,用不着那么麻烦。
“好。”说完,南戎安便挂了电话,管家手机抱着一箱子东西,道:“这是安伯,生前的东西,按着您的吩咐都已经整理好了。”
南戎安走过去翻了一下,里面全是一些信,上面都写着王爷亲启,想必都是写给仲长舒的,他理了理,道:“就放在那。”
管家将东西放到地上,南戎安就开始把东西分类,把密封的书信都拿了出来,想着之后一定是要给仲长舒看的。
书籍大多是安伯自己收藏的,多是一些古籍,世界上很少能有保存完整,他把书给了管家道:“把这些用安伯的名义送到博物馆。”
管家道了一声好便把书抱了下去,南戎安又把一封封泛黄的书信,收进盒子,在其中看到一份开了的书信。
他仔细的看着信封,已经是看不清任何字迹了,就着纸张的粉碎程度,应该是之前仲长舒写给他的。
还有一些信封上面写着吾妻,应该是婆婆的,安伯这一生遇到过很多深爱他的女人,每一个女人都先他离去,到了晚年他决定不爱了,只是苦了婆婆。
安伯走了的消息南戎安并没有打算告诉婆婆,或者她已经知道了,如此南戎安还是打算把婆婆接过来,毕竟婆婆有权利知道。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派去接婆婆的人回来说,他们到了婆婆家里的时候婆婆已经闭上眼睛,睡的很安详,脸上带上了笑容,南戎安相信她一定梦到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见的人,所以才会笑的那么甜。
仲长舒的车里开进了院里,灵堂里来了很多人,拖家带口都披着孝布。
当他看到屋里的两口棺材,突然想到了什么,南戎安正蹲在火盆跟前烧信纸。
见到他在仲长舒的难受消失了不少,南戎安将手里的信封放进火盆里,道:“过来吧!”
仲长舒只觉自己的脚步很重,负罪感越来越清晰,在他以为自己要昏厥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他,眼前的人正是南戎安。
“撑不住就去后院休息。”南戎安担心的道,仲长舒却摇了摇头。
“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安伯面前,他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就好像自己是安伯的榜样一样。
黄色的信封在火盆化成灰烬,烧尽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相思,纵使你我面对面,就是爱不得。
南戎安平静的说:“婆婆去了。”
“我知道。”他的心里就像破了一杯咖啡一杯,明明很苦,偏偏他觉得有些甜,“婆婆和安伯怎么认识的?”
“她是安伯养大的,婆婆是个孤儿。”南戎安看着他的眼睛,发现已经看不见一丝恐惧,而仲长舒现在只是好奇,他看着这屋里跪着的人,每一个都没有觉得诡异,只是沉浸在悲伤中。
原来并没有那么可怕,他想到了心理医生对他说的那句话,或许不是事情害怕,只是自己太过胆小。
是自己胆小了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