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就是, ”陈啸之眯眯眼看她,欺身上来——他个子高大且体格结实,光体重就快八十公斤,将小只的沈昼叶压得啵叽一声,差点变成一只小黄鸭。
“你起来……”沈昼叶拼命推他:“你压到我……”
“快说。”陈啸之将她胳膊肘往头顶一拽, 将小姑娘压制得严严实实, 威胁她:“你到底跟我分手之后有过几个, 和他们怎么回事, 你今晚必须跟我讲一讲。”
沈昼叶:“……”
“我他妈都要在意死了——”陈啸之捏着沈昼叶细瘦白皙的手腕,呼吸炽热, 盯着她, 口吻大发慈悲:“嗯?你说个数字都行,我保证以后绝不拿来说事儿,说到做到。”
沈昼叶一窒,也不再推,抬头望向他。
灯光柔和,陈教授望着怀里的小姑娘停顿了下, 十分勉强地承诺:
“——我保证不计较。”
沈昼叶:“…………”
还不计较。
沈小师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她天生不是个多会生气的人,更不擅长与人起正面冲突,又被陈啸之死死压着,此时连呼吸都困难,拼着一口气艰难道:“你……你有脸问吗?”
陈教授眉头登时一拧, 很坏脾气地怼她:“我他妈怎么没脸——”
胆色不错么,什么批话都敢说。
沈昼叶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英俊男人,简直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鲨了他算了。
“你还顶上嘴了,”沈昼叶怒道:
“我有过几个野男人你凭什么质问,你以为你自己多干净吗双标狗陈啸之我现在还没动手砍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沈昼叶深呼吸一口气,愤怒地蹬腿:“从我身上下去!!”
陈啸之都懵了:“你——”
“下去,”沈昼叶愤怒地说:“离我远点儿!”
陈啸之摁着沈昼叶的细骨伶仃的手腕,比沈昼叶还生气:“沈昼叶你他妈还跟我横,你以为你很——”
他还没说完,沈昼叶就气急败坏地一个头槌!
咚的一声两颗时年二十五岁的、智商超群的头脑相撞,俩人头盖骨发出亘古嗡鸣,陈啸之差点被撞出脑震荡,眼前又黑又白。沈昼叶疼得龇牙咧嘴,见自己还挣不开陈啸之的爪子,还极度仇恨地撞了他第二下。
咚!
陈啸之痛叫一声:“操!你他妈有病——”
咚。
沈昼叶玉石俱焚,撞完第三下,将被彻底撞懵的陈啸之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
“我……”沈昼叶撞完感觉脑子里核桃仁儿都碎了,打着颤道:“我回去睡觉,陈啸之我告诉你你你活逼该,我这都算脾气好的所以撞轻了,你现在最好庆幸我不是巨石强、强森,我没鲨了你都是我天性善良。”
陈啸之捂着头,怒气之外脑子一片发晕:“沈昼叶三、三下——”
“你今晚一边睡觉一边反省,”沈昼叶揉着额头,上楼时走路摇摇晃晃,一边抖抖索索走一边放狠话:“还野男人,真敢说啊,梁静茹都没你的勇气。爸爸我把你智商撞回野人,给老子四。”
次日早晨,加州阳光明媚,窗外鸟雀甩着尾巴,停留于门口的红榕树上。
陆之鸣:“……”
陆之鸣端着猫食,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俩人。
陈教授额头正中一块青,他小女朋友额头眉心上贴着块纱布,那伤口昨天晚上还不在,是个光洁的漂亮额头——俩人现在坐在一张桌子上,谁都不搭理谁。
这俩人挺神奇的,陆之鸣毫无波澜地想,从他妈海啸死了快一千五百多人的地方回来身上都一点伤没有,回来住一晚上,俩人双双挂彩。
陆之鸣面无表情地问:“你俩昨晚比赛谁头比较硬了?”
沈昼叶:“……”
陈教授高冷成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舀了一勺汤。
“我佛了,”陆之鸣又看了他们一眼,甚至感到胃疼,只得低头给猫倒牛奶:“哥哥我昨晚故意早点回去睡,还以为你俩能有点个人时间,小情侣发展下感情,你们他妈的那这时间比赛头槌?然后今早冷战?你们是憨批还是小学生?”
沈昼叶看了陆之鸣一眼,仇视地说:“——他自找的。”
陈啸之冷漠至极:“我自找?你问问她昨天晚上怎么连撞我三下的。傻逼东西,别人长脑袋是用来给人类做贡献解决问题的,你长脑袋拿来当锤子?废物。”
沈昼叶盯着面前的粥碗沉思三秒,恶毒地说:“你说我是废物,可我仔细想了想,寻思着你也没做啥贡献啊。”
陈啸之:“……”
“我虽然之前做的不大行,”沈昼叶说:“但是我写的专利书可是能用的,我做过改变人类生活的一部分的项目,你呢陈啸之?我的过往领域怎么说应用度也比你搞天体物理的强——”
陈啸之:“我毕业论文发在prl上。”
沈昼叶眯起眼睛:“所以呢?我和你谈应用性你和我谈prl?”
……
陆之鸣和屎屎面无表情地看着餐桌前又吵成一团的俩人,听到他们吵到沈昼叶有本事你自己做饭自己吃别把自己毒死时,屎屎终于抽了抽粉红色的小鼻子,嫌弃地转头走了。
“你还是滚回宿舍住吧小学生,”成熟的陈教授嘲讽道:“老师我看到你就生气,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一会儿你就回你那个什么arasterdero……”
沈昼叶毫不示弱:“回去就回去,你以为我要呆吗!呵!张臻做好红烧肉等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