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吃惊地转过头看向沈泽,沈泽不动声色地对她眨了下眼,示意她配合自己的演出。
沈昼叶:“也——”
沈昼叶努力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她不擅长演戏,连仔细一想都觉耳根发烫,双颊泛红。
“……也没有办法嘛。”她说。
沈小师姐揉揉耳朵尖尖,很努力地道:“反正我这几天都在国内,总有空的。”
沈泽两指撑着眉毛,挡住另一个男人的视线,对他姐眯起眼睛,神态充满威胁,甚至还攥了下拳头。
沈昼叶:“……”
沈昼叶小声说:“我们以……以后再约?”
沈泽:“——行。”
然后沈泽眉峰一挑,挑衅地看了陈啸之一眼——接着大方地伸手在沈昼叶肩上一拍,意味深长地说:
“学姐,我等你。”
……?
他要干嘛?
好姐姐沈昼叶困惑地眨眨眼睛,配合地说:“好鸭。”
一阵长风吹过,沈泽两手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远处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饭后余兴项目。
正在离开的陈啸之隔三差五看沈昼叶的背影一眼,沈昼叶则像个一无所知的瓜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参与了什么演出,估计还在严肃地思考中午要吃什么。
沈泽:“……”
算了,从小就这德行。
不过沈泽的确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搞事的快乐,和对进展的期待。
……甚至不亚于把自己的小女朋友画的小黄漫一张张保存到手机上,一个一个的记她的仇。
…………
……靠。
陈啸之开车带着沈昼叶回家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小混蛋给气炸了,沈昼叶还靠在他的车窗玻璃上呼呼地睡得人事不省。
“……”
除了睡觉还他妈会什么!
还会勾引男人,陈啸之想到这就觉得五内俱焚,心想那个狗男人到底是谁,长得还挺高的,生的也还可以——沈昼叶这个垃圾人,到底他妈的有几个啊!
他恨不得停车去捏沈昼叶的脸,把她捏得醒过来,捏得泪眼朦胧地求着说再也不敢了,哭着说我最喜欢之之了以后再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男男女女猫猫狗狗我都不碰了——但是他细细一想,自己的确不在。
十年,是个长到恐怖的时间。
不是所有人都像陈啸之一样认死理,认准了一个人就再也拔不开步子,二十年如一日地追寻着对方的步伐,连一个儿时的承诺都记在心头,像是与他的人生血肉相连的藤蔓,又像另一颗跳动的心脏。
——沈昼叶永远不会是他。
陈啸之知道这一点。
她会遗忘,会重新开始,会爱上另一个人。
……像万千普通人一样。
陈啸之心里泛起一股无奈的、认命而习惯的酸楚,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看向熟睡的沈昼叶。
她睡在他的副驾上,两颊泛着玫瑰的色泽,眼睫紧闭,神态安心,和她儿时的模样别无二致,如同低垂的星幕。
陈啸之揉了下泛红的眼眶。
……无论怎么变,无论有没有过别人,无论在沈昼叶眼里陈啸之怎样普通——
……她都像过去一样,习惯他。
陈啸之轻轻伸手,将熟睡的沈昼叶脸上散落的头发微微一捞,掖在脑后。
接着他有点酸楚地一笑,回忆起自己在加州的雨夜中抢来的那一个吻,沈昼叶唇上还残留着一点甜蜜的味道。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前男友吻过。
就他妈是个傻子。
陈啸之托起沈昼叶的下颌,望着她熟睡的眉眼,水红的唇。
他的指腹在女孩唇上一揉,那动作带着点儿狎昵——那其实是个很好吻她的时机,沈昼叶对他毫不设防。
可是陈啸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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