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反正,你现在还年轻,只要不作死,再活十几年也不是问题。到时候你自然能够看见。”小叽萝从怀里交出一张图给李规,“你看这个!”
“藏宝图?”
“爷爷只拿到了一本《蓝衫记》,只有一份藏宝图,也交给皇帝了。不过我看过一眼已经记下来了,后来问了元芳叔叔他跟踪紫袍人的过程,终于找到了另外两份藏宝图。”
“为什么将藏宝图交给我?”
“宝藏是越王留下的,而且你这人虽然不聪明,却是没有私心的,我想要你做一件事。”
“魏征大人曾经向太宗陛下谏言: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可记得?”
“规身为太宗子孙,自然谨记。”
“可是上位者却时常忘记这一点,我希望你用越王宝藏多做一些好事。唯有百姓好了,大唐才会更好,你觉得呢?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之人,如果你答应,这藏宝图就是你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会拿走藏宝图,而不是任由你用宝藏轻易掀起战火,涂炭百姓。”
“我答应你!”李规咬牙道,“还有你之前说过,我活着的事情若是泄露会牵连太子——”
“所以,你必须换一张脸。”小叽萝正色道,“我不能给你易容,皇帝知道我会易容术,这种方法并不可靠。内卫可是无孔不入的。”
“哪有什么办法?”
“彻底改变你的容貌甚至声音,你愿意舍弃现在这张脸吗?”
“为了大唐,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李规决然道。
李规不愧为复唐狂热份子,对自己也绝对狠的下心。小叽萝用削骨法改变他的脸型之后,李规依旧怕不足,竟然自眇一目,又吞碳弄哑了声音。
不过,也正是李规的这份果敢让小叽萝对他放心不少。
因为狄仁杰求情,涉案不深的刘传林并没有被牵连,承继刘家庄留在湖州。刘传林是可信之人,李规就扮作刘家的老仆留在了刘家庄。
许世德虽然死了,但是皇帝疑心重,只怕对湖州的监控不会立即撤去。所以短期之内,李规都会蛰伏待机。小叽萝相信这一场危机足以磨去李规骨子里的激进。
皇帝銮驾回京,狄仁杰继续巡查江南道。一直到了年底才回京城,而湖州县令曾泰也因祸得福被狄仁杰举荐调到了永昌县为县令。虽然依旧是县令,但是永昌县属于洛阳治下,乃是京县自然与湖州县令的分量不同。
新年后,洛阳城就连绵下了五六日的雪,好不容易开了太阳,积雪却没有立即化冻。
小叽萝坐在屋顶上,眺望着这座城市,吹着笛子。
“这么冷的天,你还坐在屋顶上,冷不冷啊?”李元芳站在院子里看着小叽萝问道。
“才不冷呢,可暖和了!”小叽萝放下笛子,嬉笑道。
李元芳不由放松了几分,事实上他是故意打断小孩儿的笛声。笛子的声音本该是清凉欢快的,可是在小孩子的笛子声中他却听到了思念还有莫名的愁绪。
李元芳足下一点,飞身上了屋顶在小叽萝的身旁坐下:“你该不会是想家了吧?”
“元芳叔叔会想家吗?”
李元芳摇了摇头:“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多年前,我老师也死了。在这世上除了大人和你们,我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原来是这样!”
“你呢?我只知道你有爷爷有姐姐还有好几个爹爹,叔叔姑姑。你会想念他们吗?”
小叽萝点了点头:“想,我小时候最喜欢最喜欢大爹师父了,大爹师父不喜欢说话,每天都抱着他的剑冥思。偶尔也会陪我玩,大爹师父可温柔了。还有啊,我总是很怕很怕爷爷,还有二爹最像爷爷了,老严厉的。还有三伯,虽然他总是住在梅庄不出来,爹爹一喝醉就会发酒疯,五叔呢,就是不着家。对了我还有个小姑姑,不过没见过,听爹爹说我没出生的时候,小姑姑就离家出走了。然后就是琦菲姐姐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少。但是我想他们每一个人。”
小叽萝扳着白嫩嫩的小手,说着的她想念的人,李元芳听着也有些入神。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小白鸽扑棱棱飞来投入了小叽萝的怀里。
“这是只信鸽!”李元芳惊讶道。
小叽萝看到信鸽却有些惊喜抱着小白鸽站起身,激动的提到了下面的积雪。
“哎呀呀,怎么回事?”下面一声怒喝。
小叽萝吐了吐舌头:“是狄春叔叔!”
狄春刚从檐下走过,小叽萝一踢,屋顶的积雪就扑棱棱往下掉,刚好弄了狄春满头满脸,还有些雪掉进了衣领中,冷得狄春瑟瑟发抖。
“快跑!”李元芳童心未泯,两人反身,从屋檐另一侧跑走了。
待狄春拍干净雪花,跑到院子中望上开,就发现屋顶的一块积雪都被清理干净了。
“肯定是小小姐干的!”狄春无奈道。
这府上会轻功,不用梯子就能上到府上最高屋顶的就李元芳和小明菲。想一想这么调皮的大约不会是李元芳。
“对了,那只信鸽——”李元芳与小叽萝绕过屋脊落到了另一边的院子里。
“是给我的!”小叽萝让李云芳抱着信鸽,自己取了信。
小叽萝看完信,高兴地蹦了,在雪地里转了好几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今天真是开心极了!”
“这信是谁写的,你这么高兴?”李元芳好奇道。
“是我喵哥哥,我以前和元芳叔叔说过的。”
李元芳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你遇到始毕可汗之前相约一起去西域,却被仇人追杀的朋友?”
“对呀!原来那时喵哥哥受了重伤,不过好在被人所救,养伤养了很久呢!”
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小叽萝没有说。陆沉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救他的人身份有点问题。若非如此,陆沉早就亲自来找她了,而不是飞鸽传书。
“元芳叔叔,我明天要出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