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深越靠越近,菲薄的唇贴近在她耳侧低语:“我还没消气,你倒是给我摆脸色看了?”
乔晚晚用力抓着被子,指尖透过薄薄的布料在掌心中留下了印记,而那双琉璃般动人的眼眸,仿佛是要滴出水来。
抿了抿唇,她语气沙哑地嚷着:“到底是谁先摆脸色的?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凶我,陆湛深你最讨厌了,我讨厌你!”
闻言,陆湛深的眸底流泻出轻柔的笑意。
她虚弱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里涌出深深的怜惜,他抬起手,将她的小脑袋摁在自己心口,他的声音随着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蜗里:“明明是你彻夜不归,怎么成了我欺负你?”
乔晚晚皱了皱鼻,带着浓浓哭腔:“就是你欺负我,就是你……我好心给你送饭去公司,你是怎么对我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打扰你工作,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陆湛深的笑,继续漫开:“好了乖,别再哭了。”
昨天晚上,他凶也凶过了,惩罚也惩罚了。
此刻,他当真不想再弄哭她,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得哄一哄她。
“不要你抱我。”乔晚晚推抵开男人的胸膛,并且拉高被子,倔倔地偏过脸,“昨天晚上,你不是连抱都不肯抱我吗?你现在碰我做什么?”
陆湛深无奈,掌心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还是很烫,于是他柔缓的语气多了轻微的严厉:“听话,你还在发烧,不可以这么激动。”
“发烧就发烧,烧坏了也不用你管,烧坏了你也不会心疼的。”乔晚晚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就差没地儿发泄。
她好想哭,就想哭个肝肠寸断,哭给这男人看!
昨晚她被药物折磨得那么难受,而他居然风轻云淡地在那儿抽着烟,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居然……要她自己受着,就那么受着!
她甚至低声下气求他,求他要她!
可是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男人的冷硬心肠!
陆湛深干脆也上了床,将他的小家伙抱在自己腿上,并且亲了亲她发烫的额头,亲了一下不够,又接连亲吻了好几下。
他低下头,寻觅着她的唇,可她又是倔强地侧过脸,他只能贴着那薄薄的唇角,无可奈何地低语:“老婆,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老婆?
乔晚晚一怔,随后抬起眼帘,眼巴巴地盯着男人那双黑沉的眼眸,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你,你叫谁老婆呢?”
她似乎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声“老婆”,不但叫得乔晚晚心里一紧,陆湛深自个儿脸上也浮现了隐隐约约的尴尬。
他轻轻叹气,压低嗓子道:“昨天晚上,我正好在处理紧急的事情,所以语气有点重,不是故意凶你。”
“那回到家呢,你为什么那样对我?我都这么难受了……你怎么能看我那样,什么都不做呢?”乔晚晚微微撅嘴,但是眼睛紧紧盯着男人那张不好意思的脸,脸皮这么厚的人,这会儿居然不好意思了,她没看错吧?
他忍不住轻揉她的头发,嘴边是宠溺的笑容:“你是怪我昨晚没给你?”
乔晚晚语塞。
她才不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