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搂着顾长安,安抚着他。
与此同时,已经穿戴整齐的江凌在顾长宁的卧室里,低着头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凌姐,你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进行啊?我们说好,明天早上等晴空发现我二哥没有回卧室,我们才开始找,才发现你跟我二哥在一起的啊!”顾长宁看着江凌质问道。
“长安的自制力很强,我刚脱了他的衣服,他就认出我不是晴空,将我推开了。”江凌低低地应道。
也不知道是她太急了,还是药效发作太慢了,反正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因为这样,她才会偷偷拿过手机,给顾长宁发信息,让她将明天的步骤提前到刚才完成实施。
事实上,她现在很矛盾,看到顾长安躺在床上压抑痛苦的样子,然后又让大家看到他们这么不堪的一面。虽然这原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但真的上演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而且她甚至不确定,明天顾长安清醒后,是不是就会想明白这一开始就是她跟顾长宁设计的圈套,如果是这样的话,顾长安别说重新接受她了,恨她都来不及。
还有刚才晴空冷静到让她觉得反常,正常情况下,看到自己丈夫被捉奸在床,她应该愤怒并歇斯底里,这样她跟顾长安闹离婚,也就可以更彻底些。而事实上,她什么过激的反应都没有,还很冷静地处理着突发的状况。
她不知道晚上在洗手间门口,晴空约她改日见,是为了什么事,但这会儿她已经后悔那样对顾长安了。
她不想伤害他的,她那么爱他,她真的不想伤害他,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
“江凌姐,你是没等我二哥药效发作就开始碰他了吧?不然我不相信我二哥有这样的自制力能控制住自己。”顾长宁吐槽到。
“长宁,你是真心希望我有一天能成为你的二嫂吗?”江凌抬眸看向顾长宁并问道。
“当然了,不然我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顾长宁顿了一下回应道,“江凌姐,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别误会。”江凌回应道。
她只是冷静下来后,觉得这样的计划太笨了,聪明如顾长安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上当的。他会中计,是因为对自己的家人,没有防患。
等他清醒以后,他不可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到时候她就变成彻头彻尾设计陷阱害他的罪魁祸首了。
而事实上,她也是晚上受邀来参加顾夫人的家宴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顾长宁跟她说,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她只要能够跟她二哥在一起,将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是能怀上孩子,那么剩下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她家人会确保她二哥跟晴空离婚,为她负责的。
她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她太渴望重新跟顾长安在一起,不计一切手段。但是真的让她做了,她又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让他们的爱情观变得的如此肮脏和充满算计了。但哪怕她现在万般后悔,也改变不了已成的事实了。
“你二哥不会有事吧?”江凌担心地问着顾长宁。
“会有什么事,你别忘了,这会儿是晴空陪着我二哥,他们还是夫妻,发生点什么,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顾长宁冷笑了一声应道。
她计划了这么久的事,只怕最后因为江凌一时心软而功亏一篑。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只要她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做,是二哥自己喝多了。
然后江凌也是喝多了,睡在客房里,根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么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江凌姐,明天不管我二哥,还是其他人问你什么,你就只管委屈地哭就好,什么问题都可以不用回答。反正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你只是个受害者。”顾长宁交代着江凌。
江凌心里没底,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事情都到这份上,她也退无可退。
她也不希望在顾长安的心目中,变得面目可憎,工于心计的丑陋女人。
晴空就这样一直抱着顾长安,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一直安抚着他,直到他渐渐冷静下来。
她才起身去放了一缸温水,搀扶着顾长安进浴缸泡泡澡,帮他换了一套干爽的睡衣后,又搀扶着他回到床上躺好。
累出了一身汗的她,简单冲了个澡后,换了一套睡衣,然后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她轻轻拥着双目紧闭,身子微微颤抖着的顾长安。
轻轻地哼着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哼歌,就好像是催眠曲一般,希望怀里的顾长安能够睡着,睡着以后就不会太难受了。
如果说她之前一直想要跟顾长安脱离关系,恢复自由身,毕竟晴空曾经被这段婚姻虐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她反过来有点心疼他了。
生活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氛围里,他心智居然没有长残,简直就是奇迹,何况还经历过感情不顺,婚姻坎坷,说起来,实在太可怜了。
“晴空——”
“嗯?”晴空南个停下了哼唱,低头看向顾长安。
“你唱歌难听了!”顾长安有些有气无力地抱怨了一句。
晴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顿时怒了,
“有的听就别抱怨了——”
下一秒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问道,
“你好些了吗?你没事了吧!”
“我要是有事,你这会儿估计就不是唱歌这么简单了。”
晴空顿时乐,搂着顾长安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你没事了就好,晚上真是吓到我了。”
“你会担心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可是我的金主,我烧香祈福都得保佑你平安喜乐的。”
“就这样?”顾长安问道。
“不然你还想怎样?”晴空发现自己楼着顾长安的动作,好像有点暧昧了,有些讪讪地松开手,翻过身,平躺着,跟顾长安保持一点点距离。
“你说晚上的事,你有没有份?”顾长安一个翻身覆在晴空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质问道。
晴空惊呼了一声,双手杵在顾长安的胸前,戒备地问道,
“你想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顾长安追问道。
“怎么可能跟我有关,要是我有参与的话,我才不用这么笨的办法。”晴空鄙视到。
“这样说,你还有更高明的计策了?”顾长安揶揄了一句,然后苦笑着。
“当然了,换成我是江凌的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快下去,重死了。”晴空面红耳赤地推着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