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怒火中烧,他真的好想过去,用力抓住她,摇晃她,问问她为何要联合玄皇叔一起的来压制着他。
哗——
又一瓢水,扬了过来。
这会有大半瓢都淋到了宗政瑾瑜的袍子之上。
“王爷若再胡言乱语,我不介意帮你洗洗嘴巴。”云纤夜眼神可厉了。
“你竟敢如此!”宗政瑾瑜一时怒极,向前踏了一大步。
“你知道我是谁的女人,也知道那个人是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认了对我的心意,我的男人就是我的靠山,瑾王爷,难道你还以为我云纤夜是之前那个随你拿捏,任意处断生死的卑微贵女吗?”狐假虎威什么的,云纤夜一点都不介意用一用。
“云纤夜,本王真是没想到啊……”
宗政瑾瑜的指尖距离云纤夜尚有一线距离,听到了她的话猛然间停下来。
“王爷没想到什么?您觉的在我应该站在这儿,抹着眼泪,怨天尤人?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子,哪怕已是倾其所有的奉上了所有,仍是被当做路旁的杂草来践踏?”云纤夜冷笑更深,所有的过去都还存在于她的脑海当中,过去的身体正主在心里曾无数次憧憬嫁给面前的这个男人,之后就过上被人保护,无忧无虑的生活。
就是因为太过天真,才会做那样的幻想吧,怎么会以为喜欢谁嫁给谁,欢欢喜喜的拜了天地,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收获幸福呢。
最后命运狠狠地为她上了一堂生动的真实授课,她在认清楚事实的同时,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现在,宗政瑾瑜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理直气壮的指责她不像过去那么‘傻’了,这话听起来既觉好笑,又是满心悲凉。
瞧他那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两个人真的曾经有过什么呢。
实际上呢?在成为未婚夫妻的那段岁月里,他们每年也就只有三、五次见面的机会,宗政瑾瑜是男人,而且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众皇子之中最早封王的那一个,他满是春风得意,若是他打算刻意无视了一个无父兄庇佑的小孤女,只需要无视,自然有人过去替他狠狠的打击那个没了权势可倚还妄想着要嫁给他的可怜女子。
如此说来,宗政瑾瑜还真是一丁获得怜悯的理由都没有啊,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干系,桥归桥路归路,各有各的人生,何必非得由焦交集吗?
云纤夜挺不理解对方的微妙心态的。
“你以为,玄皇叔将来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吗?少在那儿天真了!你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掂一掂自己的斤两,玄王妃的位子离你十万八千里,而且是在你头顶上方的十万八千里之外,你就算造了登天梯,这一辈子也休想触摸的到。”宗政瑾瑜心底泛起了一股股残酷的快意,他必须得让云纤夜认清事实,打碎掉她所有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别以为一个男人说了几句好听的甜言蜜语,就以为能让她一步登天。
玄皇叔又怎样?再尊贵不凡,他同样也是个男人。
男人们所具有的劣根性,宗政玄一样有。
男人们追权逐利的手腕,宗政玄同样。
云纤夜若真以为找到了什么不一样的绝世痴心,她大概是在大白天里发了白日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吧。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王爷你不觉的自己管的太宽泛了些吗?”云纤夜捏紧了水瓢的边缘,眼尾余光搜索着,往水缸的方向望了过去。
宗政瑾瑜瞧见了,顿时退出了老远。
他可不想真的被那不怕死的笨女人淋的一头一身,丢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