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身后,越来越远。
而原处本来雾霭茫茫的山峰是越来越近。
过了这座山,便是省界了。
此处距离京城,已有数百里之遥,地貌和风土与之前大有不同。
云纤夜勒住了马缰绳,安抚的揉了揉江湖的头,“不能再走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他们赶过来吧。”
江湖喘着粗气,可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云纤夜是它主人,主人的话不能不听啊,所以只好一个溜达到路边,随意啃啃豆饼,稍稍休息。
葵无也需要点时间,才能来到跟前。云纤夜取出了水囊,喝了几大口,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汗。
正当午时,太阳变的有些毒,火辣辣的挂在了头顶。
树枝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
云纤夜放下了水囊,目光疑惑的向着不远处望去。
情况,似乎不太对啊。
可哪里不对呢?
她自然而然的运用上了观运术,很无语的发现,那些杂草长到半人高的林子里,竟然浮动着二三十个灰蒙蒙的运团,对,清一色全都是这个颜色的运,悉悉索索的分布着。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正常人也不会有路不走的往林子里躲。
所以,里边的这些人,怕是来意不善啊。
云纤夜很无语的抬眸望天,呜呜,阳光好刺眼,心情好低沉,她的运气依然没有好转啊,仍是那种时不时的吸引点奇葩事的体质,不知这辈子有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她面色不露端倪,状若无意的转身,来到了江湖身边。
表面上是要抚摸着江湖的背部,与马儿建立良好的关系;实际上却是找寻机会,翻身上马。
以江湖的速度,一座大军都能甩飞了,还差这些不明身份的家伙了。
可是,当云纤夜才一抓紧了马缰绳,一只箭破空而来,虚弱的钉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更窘的是,不知是不是箭头磨的不够锋利,还是射箭之人的力气太小,那只箭落到树上后,居然直接——滑落下去,连树皮都没有损伤。
尴尬了,我的亲。
问题是,时间永远没有最尴尬,而是会发生更尴尬的事。
从草丛、树林和深沟里怕出了不少衣衫褴褛的家伙,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干瘦,一个比一个面色灰暗,手里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锄头,还有一个是拿着磨尖的石头,一段随便被破布条缠了几下,也算作是武器了。
“此山是我开……”
“此树……此树是我栽……”
“若想从这儿过!!”
“留下买路财!!——没银子,给点吃的也行!!”
云纤夜:……
好熟悉的台词儿啊!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居然说的一个字不差。
果然,敬业!
如果他们把武器拾掇的更利索些,把自己吃的膀大腰圆,再练就一身杀气,目露凶光什么的,或许她会担心那么一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