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莱将杯口抵在她的嘴边,米凡喝了几口,因为他手抬得太高,导致水从唇边流到了脖子里,加莱拿着帕子仔细地帮她擦拭,帕子探入衣领时,米凡闭上眼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躺回床上,她就像打了一场大仗似的连根手指也不想抬起来了,心中还有事,但未及细思,就又陷入了昏沉中。
加莱放回杯子,回来一看,米饭却又闭上了眼睛。他站在床边看着它的睡颜,这几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细心地照料谁,如果被伊凡夫知道,大概又会说他简直不认识他了。
说来真的奇怪,他一向认为自己最不怕的就是孤单,这么些年,他宁愿一个人生活。然而偶然闪过的念头让他将米饭带回家,然后竟不知不觉间让它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喝的那点水像是甘露滋润了五脏六腑,米凡逐渐觉得舒服了许多。半梦半醒间,胸前忽然贴上了什么冰凉凉的东西,凉得她猛地睁开了眼。
无框眼镜,白大褂,锋利的眼神。
她顿时想起了糟糕的往事,这个医生真是她不长的生命中遇过的最可怕的没有第二。就医恐惧症又爆发啦!
医生收起听诊器,又换了个小型的仪器贴在米凡的脑门上,仪器上红色的数字一闪一闪的变动着,最终定了下来。
米饭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害怕,不过医生的手碰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浑身一麻,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提心吊胆地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还在他没有做什么,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后,他将各个仪器收了起来。
摘下眼镜,他语调冰凉地对加莱说:“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身体还是虚弱,如果你不想它以后留下后遗症的话,这段时间你必须按照我开给你的单子给它安排饮食。”
整理完毕,他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送走医生,加莱目光转到床上。
医生给它检查的时候它就一副胆怯的样子,医生都走了,双手还抓着被单提防地看着医生消失的方向。
他忍不住悄悄翘了下嘴角。
“就这么怕看病吗?”走过去含着笑意说道。
是啊怕死了。米凡点点头,还沉浸在冰山医生的余威中。
“医生留了药,想现在吃吗?”隔了一会儿,加莱又问道。
……肚子有点空空的,米凡还认真地想着,还是吃了东西后再吃药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