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巫师作者:斜照相迎
第59章镜子（下）
“先生，先生？”兰尼斯五世的轻唤将陷入回忆的海尔默惊醒。
“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老者轻轻的低头表示歉意，“这可能是所有上了年纪人的通病。”
“只有丰富的阅历才会产生这样的‘病’，这是真正的财富，我等羡慕还羡慕不来呢，您又何必为此而感到抱歉呢。”
“哈哈，你这孩子到是随你的母亲，一样的嘴甜。”
海尔默笑着摇摇头，没有将兰尼斯五世的夸赞放在心上。悠长的年纪和丰富的阅历不会让他的心态为了些许夸赞而掀起波澜，他没有再谈论这些琐事，而是转变话题，继续他之前的讲述：“海莫依农最后求到了巫师大人的头上，愿意以永生在此守护秘境为代价，换取了大人的保护。从那以后，他才真正获得了安宁。”
“大人，那我们这……”兰尼斯五世指着自己丑陋的脸庞，向海尔默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他刚才在侍卫们面前装作毫不在意自己的新容貌，但那只是为了稳住大家情绪。事实上，身为王国的统治者，他比谁都在乎自己的“面子”。
“我和海莫依农相识上万年了，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帮助你的母亲去对付他吗？”海尔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这……”
“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老者没有真的打算让兰尼斯等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不等他们答话，就愤恨的将前因后果解释了清楚：“巫师大人走后，海莫依农便开始不安分起来。他不想再过这样的囚徒生活，打算彻底解决不死之身的隐患，然后去往外面的世界。”
“隐患还可以解决？”
“凭他自己当然不行，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许愿泉的身上。他违背了诺言，向着泉水许愿，希望自己能够永远遇不到美好面孔的人。泉水之灵收走了他的双眼，赐予了他一种掠夺力场。这种力场可以将距离他方圆三里所有人容貌中好的一面夺走，加注到他的身上。”
听到这里，兰尼斯五世心中一动，默默地将自己猜测到的信息记在心里。
“先生，我们也……”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许愿泉，但是巫师大人并没有下令禁止你们许愿。所以，只要你们能通过考验，就可以得到心想事成的机会。而海莫依农不行，他妄动许愿泉已经违背了巫师大人制定的规则，所以他必须要死！”
“我们可以帮您，先生……”
“当年你母亲进来后，我用复颜果帮她把容貌恢复。这样她就可以运用自己的心念，将自身的容貌投影到海莫依农的脑海，从而将他杀死。可是海莫依农看出了我的打算，并没有现身。如今你们虽然来了，但是相貌却未必达标。即使达标，复颜果也没有成熟，而且你们也不会心念之力，根本无法杀死他。”
“很抱歉，”老者叹了口气，“我帮不了你们。”
“先生对我们讲这么多，恐怕不是为了解闷。如果有什么要求，请您直言相告。只要能杀死海莫依农，我等不会畏惧任何艰难险阻。”再次听到海尔默的拒绝，兰尼斯五世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显露，他起身行了一个骑士礼，恭敬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好、好，有勇有谋！”海尔默的脸上显露出了笑意，哪还有刚才眉头紧锁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