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处小而精致的宅子,一直在林夫人手里,长时间不住人落了许多灰,林夫人半月前就找人重新修缮了一番,现在放进去刚好。
忙到了大半夜才办完。
到了第二日一早,虞姝挽跟着柳昙跪在祠堂烧香祭拜。
看着虞喆的牌位,柳昙说了好些话。
对着遗物说和对着牌位说是不同的,后者更能让她们觉得把话传到了。
柳昙在说虞姝挽的亲事,她让虞喆别怪她们,还让虞喆好好保佑她们,可别再遇见变故了。
虞姝挽藏着心里的愧疚,默默地多磕了几个头。
用过午膳,虞姝挽又跟着柳昙林夫人去祭拜林家的列祖列宗。
说起来也怪,不管是柳家还是林家亦或是虞家,子嗣都很单薄。或许是祖上太穷,日子过得不好,孩子生多了也是白受罪。
虞姝挽不记得曾外祖母长什么模样了,只知道曾外祖母跟她有一样的雀盲,每次看着曾外祖母的牌位,她都有种莫名的亲近。
柳昙跟林夫人跪在前头,对着柳家的祖辈说着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大冷天的,虞姝挽穿得有些薄了,在地上跪久了,膝盖又痛又凉,起身后揉了好久才恢复,她不想柳昙担心,在柳昙看过来的时候就装作没事的样子。
夜里。
虞姝挽坐在榻上涂药,膝盖有一点点泛青,倒不痛,就是瞧着碍眼极了。
她把药揉化在掌心,贴着膝盖轻轻揉动,膝盖被药滋润的光亮,按到发青的地方时隐隐有点痛。
揉着揉着,听到窗户响了一声。
虞姝挽动作一顿,放下裤腿,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毫不意外的见到了林卿柏,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虞姝挽见到,眨眨眼:“这是什么?”
林卿柏:“臻楼新出的菜品,都说味道不错,我去给你买了些。”
他说罢,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下,嗅了嗅鼻子。
“你屋里怎么有股药味?”
虞姝挽正要接下他递来的食盒,听到这话沉默了。
林卿柏声音有些沉:“受伤了?”
总归是瞒不过,虞姝挽接下食盒,道:“白天跪祠堂跪久了,膝盖有点青,我擦了点药。”
柳昙有许多心里话要跟虞喆说,便一直在那儿跪着。虞姝挽还在因为守孝的事愧疚,跟着跪在那儿不起来,膝盖不知不觉就青了。
给根结底还是穿得太薄,今日不怎么冷,她就穿少了,没料到把膝盖搞成这样。
林卿柏不放心,翻窗进屋。
虞姝挽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位置。
林卿柏:“我看看。”
“没事,我已经上过药了,而且没破皮,不严重。”虞姝挽膝盖有点发热,应当是药起了效。
林卿柏还是那句话:“我看看。”
虞姝挽没办法,只好坐到榻上,挽起裤腿给他看。
只是有点发青,除此之外没有丁点伤口。
林卿柏瞥到榻上的药瓶,“都上过药了?”
虞姝挽心不在焉答着:“右腿还没涂药。”
她挽起的裤腿是左腿,白净的小腿直至膝盖,唯有膝盖顶端那一块发着青,很碍眼。
.
林卿柏拿过药瓶打开,把药倒在手心,“我帮你涂药。”
事情到了这步,虞姝挽没办法拒绝,只能屈起腿,挽起右腿的裤腿,露出还没有涂药的膝盖。
右腿瞧着比左腿严重些,青里发紫,看得林卿柏直皱眉,他将掌心贴过去,粗粝的手掌揉按着膝盖,力度有那么一点点重。
虞姝挽怕疼,不知不觉躲了下。
只是往旁边偏移一些,小腿就被宽大的手掌扣住。
林卿柏一手上药,一手捏着她白嫩的小腿,“别动,我会轻点。”
他手上的力度是轻了,但虞姝挽浑身不自在。
分明没见他干过什么活,最多就是握笔写字,可两手都长了茧子,掌心很粗糙,膝盖上有药还好,但小腿处没有药滋润,能清晰感受到他手上的茧子。
倒不疼,磨得腿很痒。
虞姝挽脸有点热,低头不愿看他。
林卿柏只顾着给伤涂药,没注意这般行为有哪里不妥,等他把药涂好,余光扫到虞姝挽红透的耳垂,这才意识到这么做有多么僭越。
可他没有松手,借着上药的理由,想多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