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孟和玉满怀热望。
如果这种第二意义可以被定义为好吃——
“还行。”钟承明回答,一边又切了一块蛋糕。
我喜欢口嫌体正直的攻诶!
第9章天海合,很多传闻呢
孟和玉醒来的时候格外神清气爽,当然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把梦里的内容忘得一点不剩,但他知道这场梦是很开心的一场梦。他对自己的心情有印象。
而隔着一条短短的走廊,在5l的卧室里,钟承明按开窗帘,望向辽阔的大海,也难得地感觉到了松弛。
松弛的同时也心生疑窦:他记得在梦里,他在和另一个人共进甜点。这件事本身对钟承明而言相当迷惑,他怎么会和另一个人一起吃饭,还是进食甜点这种毫无营养价值的食物类别。
最叫钟承明不解的是,他记得那蛋糕还挺不错的。他从来没有这种味觉认知。
钟承明的早餐是即食燕麦、蔬菜以及干面包。
燕麦和蔬菜负责提供营养,干面包用以饱腹。在他餐桌上出现的每一种食物,目的性都很强。
而孟和玉的早餐有昨天买的盒子蛋糕、酸奶、冷藏一宿的冰爽哈密瓜、以及上网掐点抢购的十里飘香流心奶黄包。
钟承明和孟和玉出门的时间通常错开,一前一后,很少会撞到彼此。
但孟和玉能听见外头电梯的叮叮声响,等他过两分钟再朝外张望,就会看见钟承明的车平稳地驶出小区。
他不知道钟承明到底从事什么工作,但凭直觉嗅出了他身上的科研气息,很重的学究气。他老觉得他是在什么研发部门做事的,总之是份体面的工作,能大大方方介绍给人。
而他孟和玉的工作则难以启齿,一个酒吧调酒的。
今天又是工作日。
当代社畜孟和玉一想到这个,从梦里带出来的好心情就轰然坍塌,多舀了两勺蛋糕才振作起来。
孟和玉下午准时上班,在男员工休息室换好一身酒保服,对着镜子打领结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张陌生的面孔。
孟和玉在这里做了有一段时日了,虽然说得上熟悉的只有杜珊珊一个,但对剩余的员工多少还存了点印象。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没能将他这张端端正正的脸庞与记忆之中的任何人重叠。
无论如何,微笑总是没有错的。孟和玉朝他弯起嘴角:“哈喽!”
男人也礼貌地朝他笑:“嗨!”
接下来的一分钟是两人的自我介绍。男人叫曹子鑫,是新来的员工,也站在吧台后面。孟和玉说那可太好了,晚上九点以后他的工作量就大增,尤其在周末,他根本就忙不过来。
“啊,那可刚好,我就是周末才来!”曹子鑫说他今年刚高中毕业,来这里上大学。他们系的课很紧凑,就周末有时间来打点零工,这里时薪最高,所以他就来了。
“才高中毕业啊?”孟和玉面露惊讶,“那你怎么会调酒?”
孟和玉之所以懂得这一门手艺,是因为他大学有段时间太不务正业,天天疯玩,认识了不少酒吧里的朋友。
“调酒嘛,跟调化学品一样的,上网看些教程就会啦。”曹子鑫笑嘻嘻。
这句话说得轻轻巧巧,字里行间流溢着一种学霸气质,孟和玉不禁问道:“你读哪间大学啊?”
“海大,”曹子鑫说,“遗传工程。”也就是来自生物工程学院。
海大是他们这一块最出名的大学,而它的名头很大部分来自生工学院。
单独拎出来评级的话,海大生工学院是可以稳入亚洲前十的学院。近年生物工程越来越重要,相关的专业也越来越热门。
曹子鑫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的学历,转而道:“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呢!”
他问的是一系列孟和玉常被问到的问题:我看你不像个中国人啊?混血儿?父母是哪里人?那你会说俄语吗?……孟和玉一一回答完以后,两人也差不多要上工了。
曹子鑫打的是零工,上的也是散班,只有在周末才来,还不用像孟和玉一样被牢牢绑定,如果感觉辛苦,他随时可以辞职。
遗传工程是理科专业,但曹子鑫长得并不像个典型的理工男。他的皮肤偏褐色,短袖下的肌肉也很结实,看起来经常做运动。
这间店的服务员都长得不差,明显样貌也是入职条件之一,经理都挑过的。
在曹子鑫去洗手间的间隙,杜珊珊凑了过来,倚在吧台上,对着孟和玉双手托腮:“你听说了吗你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小哥哥,是海大生工的学生呢!”
孟和玉取过毛巾擦手,说是啊,眉眼里带着调笑:“怎么了,看上人家了?”
“很帅啊!”
“我也很帅啊!”孟和玉指着自己,“我还是个混血儿呢。”
“你这种帅能一样吗?”杜珊珊腹诽,光是比她白这一点她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孟和玉的五官精致度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说造物主造她的脸时,只用了一柄斧头随意大手一挥,造孟和玉的脸时,那肯定是拿着雕刻刀,凝神闭气地一道一道雕琢镂剔。
“我就喜欢他那种粗人式的好看,浓眉大眼的,还有肌肉!”杜珊珊的粉红泡泡自成一世界,“更何况,他可是海大的学霸呢!怎么会想不开来我们这里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