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案子,晃眼就过了六年。
当初,所有的绑匪尸骨无存,这也是令案件难以审下去的原因。
所以,当连翘承认了罪行后,法官、陪审团都没有再做仔细的调查。就那么定了连翘的罪。确实存在疏忽之罪。
随着连翘、云珊、秦叶心怡相继走上证人席,当年的案子再度呈现在世人眼前。
倒是云珊,不再是六年前的狂癫,她非常平静,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独有在指证云瑚的时候,云珊尖锐的说:“法官阁下,不要判她死刑,我要看她活着,活得比死还要难受。我要看她生不如死。”
由于云珊太过激动,出现暂时性休克,被法庭的医生抬了下去。
案件继续。
替云瑚做辩护的律师换了一人。由于云瑚的名声实在是太臭,没人愿意接她的案子。所以这名律师也是法庭指认的律师。
辩护律师说:“虽然照片上有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确实知道六年前连翘女士约谈云珊女士一事,但这并不代表着我的当事人就是绑架案的主谋。六年前,她没有出庭作证是因为她认为没有必要。秦叶心怡女士不也作证了吗,一审的时候不也没判连翘女士的罪?所以,我的当事人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出庭作证什么听到了约谈电话之事。”
呵呵……
多此一举?
连翘还清楚的记得她被判刑的当天,云瑚气势汹汹的走到她面前指证她:连翘,你毁了我姐,你毁了她了,你毁了她一生,八年牢狱如何能够抵罪?你该死,该判死罪。
那个时候的云瑚绝壁是云珊的卫士,哪有觉得是多此一举?
秦琛感觉到连翘的愤懑,捏了捏她的手,漆黑的眸看着她,一片安定。然后,男人摇了摇头,眼神中写着‘一切有我’四个字。连翘点了点头。
金律师将所有收集的资料拿了出来,一一例证,最后说:“法官阁下,我申请传唤我方的最后一名证人,付一笑先生。”
连翘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她能逃出生天多亏了付一笑。当时她被人下了药,凭着一股毅力逃出来后人事不省,所以后面的事都忘了,想当然也忘了付一笑。
如今付一笑要上台,怎么证明?
证明的话会不会他自己也难逃知情不报、隐瞒实情的罪?
他二哥有罪,但他没罪啊。
感觉到身边的女人身子僵硬,秦琛再度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掌心写着:放心。
男人的笃定给了女人信心,连翘看向证人席。
付一笑一身黑色西装,带着惯有的邪气的笑,站在那里,若玉树临风。
金律师问:“请你叙述一下,你和被告的关系?”
付一笑说:“我和云小姐没有关系。”
金律师问:“那付先生主动请缨担当证人,是有什么事吗?”
付一笑说:“虽然我和云小姐没有关系,但我二哥和云小姐有关系。”
受审席上,云瑚一怔,接着站起来指着付一笑,说:“你骗人,你二哥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和你二哥有关系?你是连翘的哥哥,现在想为她开脱罪责,不会是故意来冤枉我的吧。”
金律师说:“法官阁下,被告人无视法庭,冒然插话,我申请给被告人处以警告一次。”
法官说:“同意。”
连带上一次警告,云瑚已经两次警告了,三次警告会影响最后她的量刑。所以,云瑚咬牙闭了嘴。
金律师再看向付一笑,问:“那么请问,你二哥和云瑚小姐是什么关系?”
付一笑说:“买主和雇凶的关系。”
辩护律师起身,说:“反对,反对控方误导法庭。”
金律师说:“我的证人还没有说买的是什么?雇的是什么?辩护律师怎么就知道我方会误导法庭?”
法官说:“反对无效。”
金律师鞠了个躬,再度看向付一笑,问:“请问付先生,你的二哥是……”
“我的二哥名叫马汉,曾经是我们红花会的二当家。六年前,踪迹全无。而我在前些时无意中得到一部手机,正是我二哥的。我二哥有打电话录音的习惯,我听了听里面的录音,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受审席上,云瑚的身子一僵,似受了惊吓似的,直摇着头,嘴也不停的翕合着,从嘴型上来看,应该是说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