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
见字如面……
可能是过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忆及陈规写给她的信,她再也没有了初时见到那信时的愤懑,如今余下的唯有平静。
看着眼前男人担心的眼神,苏芙淡声说:“他非常倨傲的、像帝王对奴仆的施舍般的说希望我做她的情一妇。”
‘轰’的一声,韩伯飞的头响了一下,感觉有些运转不过来,他不确定的问:“情一妇?”
苏芙一笑,说:“是啊,情一妇。”
羞辱!
果然是羞辱!
且是天大的羞辱!
韩伯飞‘倏’的一下站起来,说:“看我不去弄死他。”
接着,他‘嘶’的一声抬起脚。激动中,他忘了脚受着伤的事,又牵扯到昨天的伤处了。
苏芙急忙站起来扶住他,问:“怎么样?要不要叫张医生来替你看看?”
韩伯飞痛得想骂娘,说:“是我的脚重要还是我女人的事重要?你等着,我这就让他陈规好看。”
虽然陈规和苏芙的事发生在他韩伯飞还没认识苏芙的日子里,但他不知道还好,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女人的历史也是他的……
“诶诶诶”的阻拦着,苏芙抢了男人手中的手机,放在一旁说:“都过去了,再说他又没真把我怎么样,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权当功过相抵吧,我也不欠他什么了。”
陈规栽培出一个苏芙,有功。
陈规想让苏芙当情一妇,有过。
这个功过相抵,无论怎么算,韩伯飞心里就是不舒坦。
苏芙瞪着他,将他硬生生摁回坐在沙发上,说:“听我一回,真的,算了。”
看着女人殷切的眼神,韩伯飞暂时平息了心中的愤怒,仍旧满脸阴沉,问:“昨天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混帐话,所以你才拿水泼他?”
苏芙说:“昨天他说的话很奇怪。”
“奇怪?”
“他希望我不要依靠男人上位,也不要依靠男人撑腰。他希望我做回原来那个坚强、坚韧的苏芙。”
这和他的设想又一次有了出入,韩伯飞又是一怔。
苏芙笑着说:“可能是lucas的事让他误会了,他就像一个长辈,更以原来当老师时的语气来教导我,要我做回原来那个最是纯粹的苏芙。”
“嘁”的一声,韩伯飞说:“他总不是认定你抱了个比他的腿粗百倍、千倍的人,他只好重新做回原来那个道貌岸然的好老师!”
苏芙耸了耸肩,说:“可能吧。”
“当初他要你当他情一妇的时候,你怎么不拿把刀捅了他?”
苏芙好笑的看着男人,说:“他不是当着我的面说的,所以哪怕我手中有刀也捅不了他啊。”
“不是当面?”
“嗯,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韩伯飞好奇心起,“信?”
苏芙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信里大体上写了些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他要我当情一妇来着,说是一来以后有他继续照顾我,我就不会受我父亲的罪;二来说他对我有教导、知遇之恩,我以身相许的话权当还恩;三来,我若当了他的情一妇,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保证让我以后可以到大医院上班。”
一迳听,韩伯飞的嘴角一迳的抽搐着,只听女人又说:“我看到信后直接撕了。没成想,他又给我写了第二封信,说我对他承诺的条件是不是不满,他说不满不要紧,他可以再添加条件,比如说一个月给我三千块钱。等他正式参加工作后,一个月可以给我一万块钱吧。具体的我都不大记得了,但差不多就是这些话。”
三千?
一万?
论月薪?
韩伯飞气得脑门突突的跳。
苏芙伸手揉着他的太阳穴,好笑的说:“别气了,都过去了。再说那个时候我也没认识你呢。你气个什么?”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问:“后来呢?”
“后来?”
“你看到他的第二封信后?”
“我还是把信撕了啊。”
“他没给你写第三封信?”
苏芙摇着头说:“没有。可能是见我全然无视他的信吧,他不再给我写信,而是找个机会拦住了我。质问我为什么要撕他的信?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的心当糟粕般的弃之不顾。质问我为什么要无视他对我的正式追求?”
‘嘁’的一声,韩伯飞说:“这也能算正式追求?真是奇葩。后来呢,你是怎么拒绝他的?”
“他终究是引我入门的恩师,我不想他太难堪,只能对他各种无视。后来,哪怕是见到他,我都会绕道走。他本就比我高出两届,早早就去了医院实习、上班,在学校碰到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少,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也就慢慢的淡了。哪怕后期我也到一医院工作,但因为我们分工不同,所以很少碰面。而且那个时候他和江纯有了交往,后来更是和江纯结了婚。江纯是个好姑娘,我想可能是因为江纯的原因吧,他终于收了心。”
语及此,苏芙一笑,又说:“说起来,少时,江纯曾经是我的好闺密,后来我们同时考进江大医学部,因为所选专业的不同,来往便渐渐的少了。毕业的时候,我和江纯又同时分配到了一医院,可能是因为陈规的原因吧,我们不亲不近的处着,关系也越来越淡。再后来,我去了巴黎后,和江纯的关系就彻底的断了。只至这次我归国成立苏氏医院,才和她渐渐有了来往……”
因为查陈规,自然就知道了江纯,也大体上知道了江纯可以算得上他韩伯飞的远房表妹。
呵呵,居然攀上了点亲,便宜他陈规了!
韩伯飞冷笑中,问:“那么,昨晚,你是因为他喝醉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