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
不悔一动不动。
赵安妮这才觉得不对劲,急忙推了不悔一把,又叫了声‘不悔’。
不悔愣愣的回头,愣愣的看着赵安妮。
见不悔凤眸赤红,赵安妮吓了一跳,赶紧拖了不悔往卧室中走,这才发觉不悔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进了卧室后她急急关上了阳台的门。
她推着不悔上床,用被子将不悔紧紧的裹住,然后利索的将暖手宝塞到不悔怀中。
“你等一下,你这眼睛要不得了,得敷敷。”
赵安妮跑到洗浴室弄了条毛巾过来,敷在不悔的眼睛上,说:“这要是不敷的话,明天你的眼睛肯定肿得像桃子。怎么了?和你爷爷、奶奶通的电话?想他们了?”
见不悔不说话,赵安妮一边又叫了两声‘不悔’,可是不悔还是不说话。
赵安妮急了,“不悔,不悔,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去叫华司长了啊。”
眼睛被温柔的毛巾敷着,非常的舒服,也没有刚才的赤痛。在赵安妮的声声叫唤中,不悔清醒了许多,人也觉得舒服了许多,说:“谢谢你,安妮。不怕,我没事。”
赵安妮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问:“到底怎么了?谁打的电话,你伤心成那样?”
“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最好。我再给你换一次毛巾。”
“不,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睡吧。”
赵安妮还是给不悔又换了一次毛巾,最后叮嘱不悔一会子自己把毛巾从眼睛上移开后她才爬到对面的床躺下。
其实,赵安妮也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到不悔将毛巾拿下放在了床头柜上后,赵安妮突然翻身,面对着不悔。
“怎么还不睡,是我吵着你了吗?”不悔问。
“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为什么总是不生我的气?”
不悔感觉奇怪,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总是抢走那些爱你的男人。”
大学期间,很多男生都给不悔写过情书,只不过不悔一个也没有回应。后来,那些但凡给不悔写情书的男生都会被赵安妮追求。可是,赵安妮追求上他们的时候又会以种种理由将他们抛弃。
不悔虽然不关注这些事,但有唐璐那个小喇叭总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所以这些事她几乎都知道。
“我又不爱他们,你抢走了更好,我落个一身清静,又为什么要生气?”
闻言,赵安妮翻身而起,“你?”
“赵安妮,能够轻易喜欢我,又能够轻易移情别恋被你追上,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爱也不值得我生气。而你,就更不值得我生气了。”
原来是这样吗?
似有所悟间,赵安妮听不悔在问:“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安妮回答:“因为我嫉妒。”
“嫉妒?”
“对。嫉妒。你有的美貌我也有,你有的才识我也有。我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出生,你是总理的孙女,而我奶奶只是一个靠摆地摊养家糊口的人。就因为家世不同,你宁不悔浑身上下养出一股子清贵气。而我呢,人家一看就是一股子寒酸气。”
语毕,赵安妮倒下,将头捂在被子中,瓮声瓮气的说:“你不知道,你不要的正是我们想要都要不到的。你以为我是真的把他们都抛弃了吗?不,他们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之于我,他们只是想玩一玩。之于他们的家庭,也肯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与其总有一天我被他们抛弃,不如我先抛弃他们。至少,我还保留了自己的一点自尊。”
是这样的吗?
不悔叹了口气,把手枕在头下,定定的看着对面床上隆起的一小团,那一小团再也没将头伸出来过。
等赵安妮呼吸均匀,不悔才下床,轻轻的将裹着赵安妮的被子拉下了些,露出赵安妮的那张芙蓉脸。
唉,也是个活得不容易的人。
不悔调了光线,看向那被赵安妮剪得一地稀碎的百合花花瓣……
她默默的想了想,最后不甘心,她打开电脑。
虽然来之前对r国做了尽可能最大的了解,但现在她决定将r国重新了解一遍。特别是对这个亚瑟。
外交部的文件有限,现在她身处r国,那就可以上r国的网去了解一下这个亚瑟。
在词条中,她毫不犹豫的输入‘王储亚瑟’字样。
很快,内容都显示在了电脑上。
某年,某月,某日出生。
某年,某月,某日上学。
某年,某月,某日获得过什么奖励。
某年,某月,某日出席过皇家某项典礼。
……
不悔迳自翻到如晦在y国的那三年。
翻上来看,又翻下去看。
不悔终于累了,瘫软到了椅子上。
这是皇室向外披露的部分档案。
如晦在y国的那三年,r国确实有亚瑟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且存在于公众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