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居室的房子不大,有点微小的声音,都是能听到的,但连续喊了好几声的费玲,屋子里仍旧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一点回响。
她感觉到不对劲,可房门从外头锁的好好的,屋子里也不像是有人进来过,难道秦暖在睡觉?
费玲边想着,边推开房门,见着秦暖还是以她离开前的姿势坐着,出神地望着窗外。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小声喊她的名字,秦暖却宛若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涣散的瞳孔里,没有一丝神采。
费玲被她样子吓到了,抓着她的手用力喊了句“秦暖”,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对着她的脸看了好一阵,仿佛刚意识到有她存在一般,轻轻动着唇瓣,声音飘渺无力:“费玲姐,有事吗?”
整整四个小时,她都是这副状态坐在这里?
她这个状况,又有多久了?
费玲一直以为的不再寻找顾向席选择放下,不会就是她整日这般恍惚度日吧?
后来,费玲有意无意地去观察她的状况,发现若是没有及时将她唤醒,她一定神,就真的能定好几个小时。
短短时间,恢复好的病情,身子一下子又垮了下去。
费玲不得不每天盯着她吃下三餐,不断的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秦暖没有一点好转,甚至有一次她只不过上个洗手间,稍有没注意,再出来,就看到秦暖握着一把水果刀,手上全是血,她却跟没知觉似的,盯着手里的刀发呆。
她一把冲过去夺了她手上的刀,受到惊吓的缘故,她出声的音调,带着几分尖利的怒气:“你做什么?”
清醒过来的秦暖,先是看了眼她,又缓缓垂下眼帘,望着手上的伤口,“我只是想切水果,怎么受伤了?”
费玲还惊魂未定,可秦暖的一句话,更加让她后怕,她连什么时候受伤都没有意识到?
她怔了有一分钟,才想起来,得先给秦暖做包扎。
包扎完伤口,费玲越想越不对劲,秦暖的状况,和她回国找到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太像了,可是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费玲不放心,跑到厨房将刀具全部收起来,又嘱咐她:“你左手还没好,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
秦暖一脸静淡,好似根本没有把受伤的事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又没了反应。
当夜,费玲一直没能睡着,她翻来覆去的,脑子一片乱,一直到后半夜,实在没有睡意的她,起床去喝了杯水,在路过秦暖的房间时,她顿住脚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门去看看。
秦暖的房门没锁,费玲很小心的,拧开门锁,听到漆黑的房间里,传来极小的细碎声音。
她先是心一紧,保持好警惕,随即就听出来,她……好像是在哭。
费玲本能地想起开灯,触碰到开关的一刻,她又改变了注意。
她关上门,透过黯淡的月光,看到秦暖抱着膝盖缩在床角,一抽一抽的在哭泣。
她心底一酸,走到她身旁,小声问,“暖暖,你怎么了?”
秦暖的哭声没有停下,费玲以为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就听到她带着哭腔开了口,“我联系到黄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