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赴约了该有多好,如果她没有生病该有多好,如果她能早一些知道真相,又该有多好……
因为后悔,秦暖的眼眶有些发红,她不想在这里哭出来,要离开时,阿姨又叫住她:“你的饼没拿。”
她垂着眼眸,遮掩住呼之欲出的泪,转身去接包装好的烧饼。
指尖刚触碰到袋子,阿姨的感叹似乎还没有完,长长叹了声气,不知是对秦暖说,还是自言自语,“大好机会就放在我面前,我要不是赶着回家,我就多花几分钟去看看,那些钻石,应该是我的才对啊……”
秦暖一愣,尽管已经忍着,发出的声音还是有几分哽咽,“什么钻石?”
“就是……”阿姨懊悔的眼中,放出几缕精光,像是絮絮叨叨说了几百遍似的,熟练地又说起来,“那个男人做了一下午,又被他砸掉的东西,里面有钻石啊!我还是第二天听说有人捡到了,才想起来的!可我女儿只说他在模仿电视剧,谁又知道他会在里边藏了钻石?”
阿姨痛心疾首的回忆着,“我远远看着,它除了好看,普通人谁会舍得用钻石来做呢?所以你说,我能不记得当晚的事吗?”
大概是形容不出当时的情况,阿姨用沾了面粉的手比划着,她模糊的描述,秦暖却在听到几个关键词时,瞬间联想到,那天下午顾向席在做的,不就是她曾熬夜追的一部剧吗?而她,也确实羡慕过电视剧里男主表白时的为女主做的一切。
顾向席所做的,是投她所好啊。
难怪在除夕夜前,他几次三番的强调,要她一定要来。
难怪她失约后,他会那般生气。
终是没忍住,秦暖的眼泪滑落下来,她不顾身后阿姨催促她忘了饼,转身,拔腿就走。
五年,她整整错失了五年。
她和顾向席,就像不断被命运捉弄的两个人,兜兜转转是对方,但谁也没能握住谁的手。
足足走了半小时,眼泪流干了,脚也走疼了,秦暖停下来,举起响了很久手机,接起。
来电的人是费玲,她的语气很慌张:“你去哪里了?现在人在哪儿?”
“我回V市了。”
“听你的声音,你在哭吗?没事吧?”
“……我没事。”
秦暖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在说出这三个字时,早就流干眼泪的眼睛,又泛起了酸涩的疼。
怎么可能没事呢?
顾向席喜欢的人,原来是她呢。
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光里,默默看她,默默付出。
可在她得知一切真相时,居然已经过去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