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突然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讨伐乔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去道德绑架他人,何况这世上哪有人会没有私心。
何明生拿起桌上的资料,“你想清楚了就行。”对他说。
“之前的事谢谢了。”乔哲说。
何明生揽着林毅一起离开他的办公室,他没呈他的谢,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不想让她陷入困境,他仍记得,那天她眼含泪水冲出家门,她的父母,和他死去的,未婚妻的家庭很像。
会监室里,沈珹穿着橙色的囚服坐在玻璃窗里面,手中拿着老式座机电话,电话的线连接的窗外的另一头。
沈婉面容憔悴,几乎是泪流满面,哽咽道:“阿珹,你在里面怎么样?”
“阿姊,你不要哭,我在里面很好,吃得好住的好,没事的。”他张着苍白的唇安慰她。
身后站岗的警员,面容肃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想他一定不会走这条路。
可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有如果。
首港的夏天,闷热难耐,冯慧早已不再去麻将馆打牌,因为每次都是赊账,自然没人愿意同她玩,于是她便问沈婉要钱买了台麻将桌,开始叫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来自己家中打。
沈婉自从中学便开始在外面打工,因为成绩够优秀,次次都能拿奖学金,她攒钱是为了供弟弟读大学,大学之前政府是免学费的,花不了太多的钱,她怕的是最后付不起他的大学费用,男孩子回头要交女朋友,肯定要花不少钱。
沈珹那时在高三,他奋发读书,选择了住校,想考到姐姐在的大学。
晚上吹着热风,连楼道门口的狗都不肯叫唤,半眯着着眼,趴在门前。
沈婉踏着轻快的步伐上楼,今天是周末了,要给弟弟做营养便当,明天好给他送过去,马上要高考了。
刚回到家中,烟气还未散去,打牌的人刚刚离开,唯有一个秃顶啤酒肚的老男人还坐在那里,同半老徐娘的冯慧开着黄腔。
女孩儿闪身进到厨房,将贴着花绿壁纸的推拉门关上。
冯慧撇她一眼,继续卖笑:“刘哥,你就再宽限几天吧,等孩子她爸发了工资,马上就把钱还给你。”
被称作刘哥的男人,一双污浊的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转,“又是宽限几天,哥哥我都给你宽限了十个几天了。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来,我明天就叫弟兄们玩烂你个臭婊子。”
“你就是卖了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刘哥。”她做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