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上去,掏出拳套,底下是一条汗湿了的护裆,他涎着脸,拿手背碰了碰,然后去摸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里头是一个半软不硬的东西,湿漉漉的,他马上意识到,是陈光的护齿。
大概是做贼心虚,他听着卫生间的动静,像个有恋物癖的变态,捏着这块刚被咬过的硅胶,不要脸地张开嘴。
这是种什么心理,他说不好,也许和中学时偷喝漂亮女同学水瓶里的水一样,好像咬一口陈光的护齿,就是咬到他了。
含住,调整,咬实,劣质的东西,材料并不好,他翘起舌尖,在粗糙的边缘缓缓摩擦,只是摩擦,脑子就有点飘飘然,连呼吸都急了。
陈光。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回想他的眼睛,和那双眼睛背后,坚强而卑怯的灵魂……啪嗒,卫生间的门开了,陈光踩着拖鞋出来,看也不看他,“饿吗,吃饼?”
林森僵着背,没出声,陈光走到冰箱那儿,瞧了瞧他,又绕回来:“喂,你干嘛呢?”
林森的脸通红,头折在胸前,陈光看那对九日山被他翻出来了,以为他是怪自己没用他的CletoReyes,心有点软,他走上去,先整理护裆,然后去摸那个小袋子,空的:“哎我护齿呢?”他嘀咕,“要回来洗,肯定拿了啊,”他完全是下意识的,抬头问林森,“看见我护齿了吗,我就放……”
陡地,他怔住,那小子古怪地耸着肩,毛躁的长头发垂下来遮着脸,陈光伸出手,犹豫着,不敢碰一下他的下巴,“Sasha,你看着我。”
林森捏着拳头,心虚地抬了下头,只是一瞬间,陈光就看见他隆起的口唇肌,是紧咬着的:“张嘴,”他涨红着脸命令,“你他妈给我张嘴!”
走投无路了,林森想,陈光的指头碰着他,还带着沐浴乳的清香,一点点拨开他的嘴。
走投无路了,陈光想,他看见林森嘴里的东西,只是一眼,就吓得松了手。他们懵懵懂懂、莽莽撞撞,一不小心,就把对方的路、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陈光往后退,尴尬地低着头,两只耳朵红得不像样,明明他才是那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却羞耻坏了,抓上钥匙想夺门而出。
林森从背后扑上去,抓着肩膀擒住他,拖拽着,拉扯着,咚地一声,重重顶在铁门上,接着是他有力的一双手,握成拳头,连同整个前臂,猛地砸向陈光头上的门板,然后把额头压下来,抵住陈光的眉骨,那双眼睛,说凶狠又深情,说深情,又有点可怜兮兮,火辣辣地瞪着他。
像是在拳台上,那么近,眼前除了彼此的瞳孔,什么也没有,两个人的眼动都非常快,像一对猎物和猎手,陈光拼命想屏息,可屏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喘得这么厉害,像个饥渴的傻瓜!
他要挣,刚有那么个意思,林森的前臂就再一次砸下来,咣当一下,砸得门板直晃,那个样子、那个暴戾的气势,和所有发怒的灵长类雄性一样,愚蠢得可怕。
陈光一时没敢动,就这一时,林森的嘴唇就蹭上去,急躁地磨了两下,一口吐掉护齿,沾着唾液的透明硅胶擦着陈光剧烈起伏的前胸滚下去,打了几个转儿,落在两人脚边。
接吻这种事,陈光经历过太多次,粗暴的,狡黠的,带着烟味的,含着奶油的,他以为自己早都无动于衷了,可被林森的舌头狠狠顶住上牙膛的时候,他还是不争气地哼了出来,脑子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肤都像在燃烧,两手不受控制地在林森的背上抓,他是想反抗吗,不,他只是想抱住他。
林森却停下来,呼呼喘着,盯着陈光看,像是确认他吻的这个人,这个把他变得傻里傻气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