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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办公室门口有脚步声路过。

唐绵骤然回神,她转过了头,盯着手提电脑的屏幕,心神恍惚。

轻轻的一个吻,已然让她的耳根跟脸颊,渐渐泛红。

感觉熟悉,就像是是在台北的出租车上的那一份沁人心田,并且让人甘之如饴的悸动。

同时,她听到一种声音——

心里某个角落,那在自己亲手和旁人帮助下,一点点筑起来的高墙,正在她的意识和脑海之中被清晰地,慢慢地瓦解。

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好慢好慢。

唐绵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电脑屏幕,大脑基本上算是停止运转。

前后都被他困住,动弹不得。

两人的呼吸离得近了,交缠之中,有红酒的醇香,也有女人的清香。

还有男人身上那股干净健康但却又夹杂着一股烟草味的清冽气息。

很是让人沉醉,或者说是沉迷。

凌晨叁点多将近四点,窗外的夜空,泛起一点点鱼肚白。

唐绵想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却发现鼠标还被黎靖炜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

她只要身体稍稍一动,削肩便会碰到男人衬衫下的胸膛。

不知是不是办公室里开着空调的缘故,她觉得空气很闷,打算说些什么,大脑却是懵然的,随手端起茶桌上那杯白开,想借着喝水把刚才那场意外揭过去。

手提电脑传来收到信息的滴滴声。

那边可能是见唐绵过久没反应,发了个抖动过来。

本来最小化在任务栏的聊天窗口立马弹出在桌面上。

是这个项目的聊天组群。

唐绵刚看到窗口,已经有了好几条信息发过来。

【搞得差不多了,尽力了!黎总怎么说?】

【这个版本甲方爸爸到底给不给通过?!】

【咱们这边,大伙儿都快累趴下了!抓狂】

唐绵还来不及回复,群里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来一张表情包——

叁个黑眼袋快掉到胸口的女人,各自跟前摆着电脑,齐齐扭头看向镜头,眼神十分麻木空洞。

即便正被尴尬情绪缠身,唐绵看到图片也忍不住轻弯嘴角,被逗笑。

“很好笑?”身边的男人突然开腔。

黎靖炜说话的时候,唐绵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胸腔微震。

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根处,唐绵心里忐忑。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解释道:“有时候工作累了,总需要通过其他各种方式进行自我调节和消化。”

黎靖炜姿势未变,往下翻着PDF文档:“不是工作时,也会这样?”

唐绵一愣,目视前方,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具体含义:“我没有这么说过。”

黎靖炜侧过头瞧她。

两人离得近,他清朗分明的五官近在眼前,唐绵强忍心跳,尽量忽视他的目光,镇定地看向屏幕。

桌面上的聊天窗口弹了出来。

海达那边的同事又在群里一连发好几条信息。

【黎总多半是有严重直男癌的老板,谁知道今天是不是别人惹他不高兴,他反过来这么折腾我们,白眼。】

【绵绵,以我的经验来讲——】

【黎总为难你,你就哭,直男最受不了女生哭,窃笑。】

唐绵:“……”

这是海达购买的内部自用系统,传文件那些还是不错,但在线上聊天这一块时有卡顿,略显古老,经常扯拐。

恰恰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唐绵点了两次右上角的“小红叉”都关闭不了聊天窗口。

果然,黎靖炜问她:“什么是直男癌?”

他能通过字面猜测出直男的意思,却不明白加上一个癌字后的寓意,只能隐约感觉到不是个好词。

“应该是指只喜欢女生,不管怎么样都不肯喜欢男生的症状吧。”

唐绵其实也不太了解,以前只听叶引讲过直男癌叁个字。

黎靖炜点头,直起身从她旁边离开。

报告最终确定下来的时候,天际已经破晓。

站在打印机旁,唐绵手里拿着几张纸,在机器运行的“嗡嗡”声里,她用右手捏了捏酸疼的颈椎。

今天,是拥有好天气的一天。

太阳渐渐从云层里露了头,她的身影隐隐约约地被映在落地窗上。

同时,也晃在了站在安全通道里抽烟的黎靖炜的心里。

从这样的一个角度去望向唐绵,黎靖炜自己都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

对于唐绵这样的年轻女孩子,他一直很难去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对她的感觉。

时而胆大、自信得像是无所畏惧,时而又像是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孩般单纯、胆小、自卑,还有些小小的固执。

她有着与其自身年纪不相符合的兴趣与情怀,同样也带着属于小女孩的青涩与稚嫩。

他时常看到两个唐绵在自己面前晃悠。

实在是矛盾不已。

正是因为这样,对于唐绵,他的感受同样复杂,有些念头起得常常是毫无逻辑。

这些年,他在饭局上见过不少年纪小的女孩,她们大都比唐绵还小一点,却早已是圈子里的老手。

男人不用多做什么,常常只需要给一个眼神、一句带点儿颜色的玩笑话,她们往前扑得比谁都快。

言行举止间,比普通叁十岁阅历丰富的女人还懂得调情。

遇到这种情况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唐绵。

同样的,对于这种情绪与想法的出现,黎靖炜已然是记不清是从哪一次开始的。

最初出来做生意那几年,不是没女人往他腿上坐,也有的举着高脚杯要跟他喝“交颈酒”,他给的反应不冷不热,旁人看出他不喜此道,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再把玩笑开到他身上。

那些女人用尽浑身解数的挑逗,远不及唐绵把手按在他裆部,引起的反应强烈。

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同样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这——已经是数月以前的事情了。

而就在刚刚的凌晨,他将她圈在怀里,当嗅到她头发丝的香味时,是让人心静的滋味。

黎靖炜不知道此刻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爱人总是先谈色,再说情,但他对唐绵明显又不是这样的。

究竟是怎样?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看着唐绵从一个害羞的小女孩变成如今的模样,时光悄悄走远了,悄悄得彷佛午夜晚风飘。

眨眼间,十年便过去。

年年月月日日,似乎足以让他看清,但又好像没有。

黎靖炜也有过反思,这么多人,自己为什么单单对唐绵兴致颇浓?

是因为这些年来她总是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是因为她单枪匹马到东京,有点小聪明,却显得莽撞?

又或是因为在香港健身房的那一句“老公”?

亦或者是她那没有一点儿杂质、还有些勾人的眼神?

更或者,那个带着花香的夜晚加上车厢里的那一首歌?

……

黎靖炜思绪混乱,但现在想想,似乎这些都不是。

对于来自女人的爱意,说实话他并不陌生,不管是曾经的年少时光,还是后来的日子,在他身边出现过很多女人,她们中很多都在有意无意努力吸引他的目光。

然而,唐绵算是其中最成功的那一个。

她之所以会成功,大抵是因为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在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爱慕你的女人让你过多把注意力投放在了她身上,结果等待你的,不是她费尽心思地去留住你更多目光,而是对你避之不及。

每一次见面,她浑身上下乃至脚趾头都传达出“我很喜欢你,但你别靠近我”的讯息,以及,她开诚布公地讲出“保持距离”这样的话。

作为男人,黎靖炜忽略不了那种挫败感。

他不否认,这也可能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骨子里都喜欢征服。

尽管,他非常明白唐绵心中的顾虑和挣扎。

女孩的这些顾虑与挣扎,同时也照亮了黎靖炜数月以来的种种行为——

有些不齿,失了本该有的分寸。

上个月在台北时,表哥的劝告,是不是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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