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成说:“那好,就依了你。”说完对服务员说:“把你们最好的茶沏一壶,今天姬局长不吃你们的羊了。”
“是,杨总。那你和姬局长先坐着,茶马上来。”
“来到羊家庄不吃羊,这要是不认得咱,服务员都得把咱俩撵走喽。”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咱能吃尽量吃,不能吃咱不吃,再说咱的身份不还在那放着吗。对了大哥,今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咱们县城里有哑巴吗?”
“有啊,当然有,咱县城小二十万人呢,怎么会没个哑巴,大哥你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干什么?”
“兄弟你得帮哥查一下咱县城里的女哑巴,年龄范围在四十到五十之间。最好查一下在丝依出车祸之后,有没有突然失踪的女哑巴,越详细越好。”
“这个哑巴和嫂子车祸有关?”姬局长立马坐直了身子。
“希望是这样,查到这个哑巴就能解开丝依车祸之谜。”
“大哥,你有话没跟我说全,这个哑巴在哪,想必大哥也一定知道了。”
“是的,现在还只是怀疑,所以请你帮我好好查一查。还有,东寨村去年出了一件奇案,怎么没听兄弟说过。”
“你是说鸡冠子乡的东寨?”
“是啊。”
“哦,那是个很特殊的案子,县宣传部和省里都压得紧,参与办案的不许外泄,媒体不许报道,这一切也都是为受害人好。大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想知道那个翟老头为什么要火烧他们村长?”
“一个色字。翟老头不怎样,可他有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儿,只是这个女孩是个哑巴。也许就是这个哑巴壮了他们村长的胆,在一次领她父亲的养老钱时沾污了她。沾污就沾污吧,反正哑巴又不会说话,可这个女孩她偏偏就有了。你说一个闺女家还没结婚,怎么会怀孩子呢?翟老头就找孩他爹是谁,可没想他们村长自己找上了门,要娶他女儿,你说翟老头哪受得了这个屈辱,就走了极端。唉!也是命苦哇。”
杨思成听到这心痛到了极点,泪水倾刻像旋窝一样在眼睛里打转。小江没明说时他就猜到这一点,心就闷闷的没敢强求小江说,如今姬局长说出他顿觉头昏心痛体不能支。棉花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还未知,但杨思成已为棉花痛了心。
姬局长看出了杨思成的异样,忙问:“大哥你怎么了?哪有不适吗?”
杨思成强忍着泪水说:“没事,只是为那女孩儿可怜。”
“是啊,是够可怜的。当时我还承诺找民政局帮一帮她们,可民政局的候局长说,咱县贫困人口太多,财政又有限,帮顶多也是过年过节给袋米面油,力不从心啊。”
杨思成听了,鼻子里哼了下说:“帮就不劳民政局了,还是我关心关心吧。”
“哎呦!大哥要肯帮那就太好了。都知道大哥是咱县,不,咱全国最大的慈善家。今年大哥又要进军房地产,那过几年全国恐怕已没有几个能比得过你的民企了。”
“实不敢当,我也只是趁着改革开放,挣了几个臭钱。做慈善也是挣得人民钱再还回去。”
“谦虚谦虚。”
“不不不,咱不说这个,一会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久聊,只是有一件事兄弟不能忘……”
“查哑巴。大哥放心,我回去就查,明天一准给大哥个交代。”没等杨思成说完姬局长就拍着大腿说。
“那拜托。”说完杨思成看了看表说:“兄弟失陪,我有事先一步。”
“大哥请便,慢走。”
杨思成走出“羊家庄”只感凉风扑面并不觉寒冷,是一个走夜道的好天气。杨思成找了个离张丝依出车祸较近的小夜店住下,准备步行东寨村不提。且说丛晚玫见杨思成一夜不在家便心生疑,给王子来打电话问杨思成。王子来说:“杨总有几天没往总部来了,只是今天傍黑时杨思芳来了。”
“杨思芳?她去总部干什么?”丛晚玫听了就更不解。
“我哪知呀。”
“你没问问。”
“我敢问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杨思芳的脾气。”
“那她在总部都去了哪儿?”
“哪都没去,就去了保洁女工宿舍。”
“女工宿舍?”
“嗯。”
“当时都谁在女工宿舍里?”
“王晓妹。”
“你和她那么好,没问问她杨思芳找她干什么去了?”
“问了,能不问。”
“那她怎么说?”
“她说杨思芳吃饱了没事,转悠到她那去了。”
“没了?”
“没——没了。”
“还真是吃饱了撑的。”丛晚玫说完这句,又狠狠地对王子来说:“你个没用的东西,接着给我打听,我总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
“是,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完翻了翻白眼想:“我一个保安队长,老总干什么我管得着吗,凭天由命吧。”说完拿起京剧的腔唱说:“阎王让我三更死,我哪敢活到五更啊……”唱毕找王晓妹快活去了。
张丝依原出车祸的那条小街,现在已扩建成建设大道,两边高楼林立,商家云集热闹非凡,已远不是往昔。杨思成在夜店里坐着,看了会进出不断的男女,眼有了些恍惚,不觉有了困意,便要了个房间静静地躺了,一会就睡着了。
“思成,思成,你看这是谁?”张丝依说着往旁边一闪,身后却是棉花。棉花只是对着他笑,也不说话。他想说却说不出来,一时心喜又无话。张丝依笑着拉了棉花的手说:“这就是你爸。思成,这就是咱们的女儿思丝。”杨思成过去想抱住棉花,可棉花又成了杨岸香。杨岸香说:“爸,今天怎么一夜未回?”杨思成正要回答,却听一个女人说:“你个坏鬼,逮住别人的老婆你狠里捅是吧。”接着又听一个男人说:“我是不是比你男人狠?”只听那女人“嗯”了一声。男人说:“这不就是你喜欢。”说完就是一阵床响。那女的边叫边说:“你轻点些,让人听去。”男人说:“让他们听去馋死他们。”
杨思成看了看表,差一刻十一点半。便洗了洗脸,喝了口茶坐回床上想了想刚才的梦。棉花真是自己的女儿吗?连丝依都托梦给他。这时隔壁的女人叫得更狠了,和哭一样。杨思成气的对着隔离的三合板就是重重一捶,当时那女人不叫了,床不响了,男人也不敢喘了。杨思成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摔门而去。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