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棉的孩子又没了,没在最团聚最热闹的除夕,伤心让他感觉不到年的味道。两人连饭也不曾吃,早早黑了灯躺着,连衣服也懒得脱,睡不着又都不想说话。奶奶和秦爹在下面一直看到楼上灭了灯也没了动静,才放心下来,一夜也不曾睡。
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这世界除了金钱和女人的分配不是很公平,其余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累,终有一天上天会一点一点地给你找回来。
过完年,杨思成已把杨岸香和李傍晚的婚事提上日程,让杨岸香过上她想过的生活。吃晚饭时和丛晚玫说了说,丛晚玫说:“是不是再等等,两个人还都不大。”
杨思成说:“不要再等了。香儿她既然不喜欢管理企业,不想当企业家女强人,不喜欢城市,那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
“那丝思谁来接班?我们是越来越老了。”
“谁有能力谁接管嘛,不一定须是咱们的孩子,搞个独继。”
“那李傍晚是要来的孩子,不是李得福亲生。”
“你怎么知道?哪听来的?”杨思成现在对这个“要来的孩子”非常敏感。
丛晚玫见杨思成有吃惊的表情,便得意扬于脸说:“嫁女儿这样大事,能不打听出男方家底,只有你粗心大意。”
杨思成掏出烟,抽出一根把盒放在桌上,点上烟狠吸上一口慢慢吐出烟雾,看着升腾起的缕缕细烟很久才问:“王从是谁?”
丛晚玫听了,脸色一下大变,继而笑了说:“王从?我哪知道他是谁,怎么会问这个?”
“李傍晚在南方挨那一刀,我听阿大说是这面一个叫王从花钱买点的。可我查了整个县城的八百多个王从,也没查出哪个会有毛病来。所以,我问问你有没有识得的王从有毛病的。”
“你都查不到,我哪会知。”
杨思成听了也没说话,过了一会一笑说:“要来的又怎样,孝敬父母孩子好就可以了,没准比亲生的还得意。我看李傍晚这小行,是个干家子。”
“是、是、是,我看也是。”
看到丛晚玫突然的转变,杨思成彻底崩溃,他抱有的那一点善良的幻想,也随着丛晚玫的转变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相伴多年恩爱无比的妻子,竟是杀害丝依的真正凶手,并且还和王子来有染,太让他绝望。虽说二婚不如原配,但这些年来,杨思成还真的以为丛晚玫是爱自己的,没想却是一场绝望之恋。如果没有棉花,这场绝望之恋也许是完美的,他也算是幸福的,可棉花偏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现在杨思成都在想,棉花为什么会出现在思丝集团,难道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至此,杨思成和丛晚玫已没多少话可说。
“你不是说你办事很谨慎吗,怎么这么快就让他查出来,你到底找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在一家咖啡厅里,丛晚玫戴着大片的墨镜和王子来面对面坐着。
“纸还能包住火吗?做了,就一定会有人知道,何况杨思成那么大能耐,我只是一个保安队长。”
这话丛晚玫听了非常的不高兴说:“怎么,你不耐烦了?”
“哪敢,我唯有服从,不敢不耐烦,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们花钱买凶,人家也能花钱查出凶手是谁。到头来焦虑的是我们,受伤的是他,两头赚的是凶手。”说完,王子来喝了口咖啡,双手划了下脸说:“玫儿,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争强好胜,我们在一起还有香儿,一家三口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该多好。”
“你知道香儿是我们的了?”
王子来点点头说:“也是刚知道。”
“我心不甘啊。从小长到大她都比我好看,上学比我学的好,做衣服吧我又赶不上,找男朋友吧又不如她。她集上天一身的好,我一身的不好。那夜和你好了两回之后,我发现我有了,就有些急,做出了傻事。之后,我就想法让杨思成和我好一次,然后和他说有了他的孩子。我知道,我做错了这么大的事,他知道了我一定会死的。这些年都过去了,可他突然又查这事来。当他突然问我“王从是谁”我的世界一下就全崩溃了,当时我杀他的心都有。”说到这,丛晚玫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掠过一道火红的血丝说:“对!杀了他。王子,我求你了,杀了他。这样我们和香儿,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了,还有思丝集团都是我们的。”
“光杀了他还不行,还有一个要杀。”
“谁?”
“张丝依的女儿。”
“还真活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感觉她还活着。要不,都要二十年了,杨思成为什么会突然查丝依这个案子,思丝应该还活着,并且杨思成已知道谁是思丝。”
“那她在哪?”
“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怀疑是丝依还活着?”
“丝依还活着,你还能安稳到现在。”
“对了,那天我觉得看到一个人影。你听着,是觉得并不确定真实。”
“那你确定你拉上车的那个孩子就是思丝?”
“那样紧张慌乱,谁还特意看一下。再说,也不可能那么巧吧,整好还有一个小孩。你怀疑的那个翟棉花,不是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妈妈还是一个哑巴,家陡四壁穷得叮当响,根本不像一个有通天本事的人。”
“咱先不要说这些,也不要因杨思成问王从是谁而慌乱。假设思丝还活着,并且杨思成已找到了她,且已查明一切,而他还没动你,这就说明他还在等。至于等时机或者等什么,暂且不管,咱静观其态不可盲目。现在乱一寸,就可能是万丈深渊。”
“也就是说,以静制动。”
“应该是这样吧,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动一下就可能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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