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痛脑热,她的月钱却不需要书院负担,属于吃官粮的大夫。
大梁官制,京都太医院之下,州府设济安院,县内有济安坊,私人医馆药坊也能开,不过如官办书院这样的地方,坐诊大夫是由县内济安坊直接派了人过来的。
书院医庐位于先贤祠后的一个小坡上,一早霍宴和晁远到了医庐,钟楹替她二人看完诊便道,“没什么大问题,年轻力壮的,不用吃药,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晁远狐疑道,“你不是懒得替我们下山去抓药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书院医庐不比山下,整个书院就这么多人,药材备多了纯属浪费,时间长了不是虫咬霉变就是弱了疗效,这季节也就解暑气的药材会备多一些,其他情况用药通常都得钟楹自己下山去济安坊抓。
晁远觉得她这头晕乏力咽喉肿痛的状态,怎么也不像是不吃药就会自己好的样子,“医者仁心啊钟大夫,我不吃药病重出来怎么办?”
钟楹劝她道,“别这么胆小,你看霍宴说什么了?”
晁远连打了几个喷嚏,吸了下鼻子,才道,“你不懂了吧,我们霍少是在嫌自己这会说出口的声音带着鼻音粘粘糊糊毫无威慑力,特别掉她脸,所以一个字都不肯说。”
霍宴懒得理她二人,她早上起来便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有些昏沉沉的,晁远还在同钟楹说话,霍宴走过几步,占了窗边那张看起来最舒适的竹榻就躺了下来。
为了安抚晁姓学生紧张的心情,钟楹最后还是下山去抓药了,她让霍宴和晁远在医庐休息,暂时不要去讲堂,她走的时候替两人去和山长告了假。
上午授课前叶晗特地提醒了男孩们一声要当心身体,“这些日子都是阵雨天气,记得随时带好雨具。还有,山上昼夜温差大,不要因为暑热就贪凉,淋了雨一定要及时换上干衣服,喝上一碗姜汤。”
叶晗又道,“那些女学生里就有不止一个染了风寒,你们也要注意。”
卫章没把叶晗的提醒联想到霍宴身上,直到中午在食堂用饭时,他才知道那不止一个染了风寒的人就是霍宴和她的同屋。
昨天才把斗笠蓑衣给了他用,今天就染了风寒,卫章撇着嘴心想着早知道昨天还不如他自己淋着雨跑回去,转头就去了医庐。
卫章自来了书院还没来过这里,这医庐占地不大,前后两进的平房掩在茂密林木间,此时正门紧闭,倒是侧面的窗户虚掩留了些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