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铜锁虽然挂在门上,却并没有锁上,卫章奇怪道,“云瓷今晚忘了锁门了?”
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唐玥看着越发走不动,卫章干脆把他背了起来,提着灯跑到医庐敲门把钟楹给敲了起来。
“大晚上的这是怎么了?”
卫章背着唐玥走了一路,倒也没太喘粗气,回答道,“他腹泻了好几回,腿软没力气。”
“进来吧,把他放那边榻上,白天吃什么了?”
卫章想了想,“他晚饭吃了很多很多很多羊肉。”
钟楹听见卫章那三个很多,看了眼在榻上捂着腹部哼唧哎哟的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得亏消食的药材这里还有点,不然这个点我也没地给你抓药去。”
怕他拉多了脱水,钟楹让唐玥暂时留在了医庐,卫章离开医庐提着灯往回走,他往养性阁那里去绕了个圈,果然老远就见到养性阁的一楼二楼都亮着灯火。
卫章估摸着现在肯定已经过了子时,心想着也不知道霍宴是在睡觉还是在养性阁挑灯夜读,他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该回去睡觉了。
养性阁边上有一片林子,卫章走得心不在焉,突然听到前面挨着林木的小径上传来一道女声,“公子,请自重。”
那声音很有辨识度,而且背对着他的女人也察觉到了卫章手里灯盏的亮光,微微侧头,卫章看见了她的脸,还看到了她对面应该有一个男人。
卫章认出了顾允书,但他没看见那个男人是谁,他只看到了衣服和半个裸肩,本着非礼勿视的想法,他立刻就撇开眼退了两步后转身跑了。
后来卫章还想,牛还是那人牛,打死他也不敢对霍宴投怀送抱。他没想太多,觉得那人肯定是心悦顾允书,情难自禁,就是接近方式着实激进了一些,顾允书倒是个君子。
卫章跑开后,在昏暗的林边小径上,顾允书看着眼前这个将她堵在回住处的路上没说两句话就衣襟半解的男子,叹了口气。
“你叫温宁是吧,几天前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我相信你也听清楚了。”
几天前温宁就曾拦着顾允书送过一块手帕,手帕上面还绣着两行情诗和他的名字,意思十分明显,顾允书当时婉拒了他,说自己现下只想科举入仕并无其他心思。